第66章

凤北河心脏狂跳。

从云归前来传信起,凤北河就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仙尊下界会有修为压制,可为何玄烛楼那些悬赏之人如潮水似的涌过去却连凤凰的边儿都没碰到,一丝气运也没有吸到?

不过他很快没了时间去思考这些小事。

凤凰金翎和仙尊这句轻飘飘的叮嘱让一向镇定的凤北河心神大震。

仙尊……非但没有修为压制,甚至还将玄烛楼那根被他下了无数防御结界的灵纹金翎给拿到了手?

掌心的金翎突然像是着了火般,烫得凤北河几乎拿不住。

仙尊在用这根金翎告诉他:你的一切计谋我都知道,我也在看着。

凤北河微微闭眸。

最要命的事,那根金翎在仙尊手中。

只要他想,就能轻飘飘捏碎金翎,让那其中的灵纹法阵破碎,反噬凤北河。

见凤北河终于变色,云归虽不懂,却也笑了出来。

“北河少尊。”云归似笑非笑,“好自为之。”

说罢,化龙离去。

凤北河使劲按住胸口,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性命被人实实在在玩弄于股掌之间。

“怕什么?”有个声音突然响起,阴冷道,“他现在没想杀你,代表他还打算拿你当乐子瞧。”

凤北河:“嗯。”

“迟早有一日,他会死在自己的自负上。”声音道,“灵雨泽大比你尽管去便是,他定然在其中看戏,届时我会落一场将方圆百里都焚烧殆尽的炎火雨。”

“那日,便是他的死期。”

***

「你的死期将至……」

“啊——”

扶玉秋尖叫着睁开眼睛,还没清醒就挣扎着爬起来,颤颤巍巍去摸自己的脚踝。

凤殃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扶玉秋迷迷糊糊,反复摩挲着小腿至脚踝处,确定并没有伤疤,这才放下心来。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抬头看向塌边站着的凤殃,闷闷道:“我做梦,梦到我被蛇啃了一口。”

凤殃听到“蛇”,本能皱起眉头。

一片火焰灼烧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一块碎片透过火焰的缝隙显露出来。

「“胆小鬼!”有张模糊的人影指着他叨逼叨逼,“连蛇都怕,真没出息。”

他似乎说了句什么。

那人说:“走什么走?不走。我还没给你采好药呢?怎么,你的脸不治啦?想当丑八怪一辈子呀?区区几条蛇而已!肯定咬不着我。”」

记忆的最后,那嚣张的人狼狈坐在地上,一堆草药洒落在地,正捂着小腿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