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全是灰尘,楼折翡简单打扫了一下,将床收拾干净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招呼姜白:“过来趴下,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姜白慢吞吞磨蹭过去:“我没事,就摔了一下,修行之人摔一下跟家常便饭似的。”
楼折翡不为所动,声音发沉:“过来。”
天光昏暗,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小截蜡烛,细弱的火苗在灰褐色的墙壁上拉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影子。
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听见他的声音,姜白条件反射抖了下。
距离床边还有一步之遥,楼折翡直接伸手将姜白拉了过去:“又走神了,想什么呢?”
姜白撅撅嘴,在他肩头蹭了下:“阿翡刚才太凶了,我被吓到了。”
“这就凶了?”楼折翡心不在焉地说着,三下五除二解开他的外衣,“自己把衣服拉下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摔伤。”
姜白有些犹豫:“我没事的,阿翡别担心。”
楼折翡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他,话里淬着狠厉的火星子:“还不听话,非要逼着我亲自动手吗?”
他不是个喜欢忍耐的人,此时怕吓着姜白,尽力压抑着怒气。
之前在摘星楼上,看着祁千离对姜白动手动脚,楼折翡的理智都快烧干了,虽然狠狠收拾了祁千离一顿,但也远远没办法平息他心里的怒火。
动用离魂术会暂时失去所有意识,等他从祁千离带着的女人身上回魂时,正好看到姜白摔在地上的画面。
那一瞬间,楼折翡差点没忍住冲回摘星楼上,将祁千离剥皮拆骨。
楼折翡重重地捻着指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叹了口气:“姜白,别惹我生气。”
听到他连称呼都换了,姜白瞬间紧张起来:“给你看给你看,阿翡别生气,我就是怕你会被吓到。”
姜白心里惴惴不安。
这样的楼折翡给他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心里有些疑惑,但又止不住想靠近。
“你不让我看,我才会提心吊胆。”楼折翡捏了捏他的手,“你乖点,让我心里有个数,免得胡思乱想。”
姜白松了口气,点头如捣蒜,忍着疼将衣服脱下来:“好好好,阿翡帮我看看,是不是摔青了?”
床上没有被子,楼折翡双腿伸直,将姜白脱下来的衣服垫在自己腿上,让他舒舒服服地趴在上面。
姜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身材匀称,肩膀有点薄,透着少年的纤细感。
伤的不重,和姜白估计得差不多,但他皮肤白,青一块紫一块的在后背上更加明显。
楼折翡打眼一扫,基本有了数,指尖轻轻点了点肩胛骨:“带没带伤药,这里有淤青,得涂药。”
姜白小声嗫嚅:“应该带了,莲生爷爷给我塞了一堆药,我记得伤药是个方形小盒子,你找找看看。”
他拿过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部都倒了出来。
楼折翡扒拉了两下,找到了他说的盒子,打开来闻了闻,是伤药的味道:“我给你涂药,可能有点疼,别乱动。”
姜白闻言揪紧了身下的衣服,声音有些抖:“有多疼啊?”
楼折翡手凉,用灵力将药膏暖化,才贴上他肩胛骨上:“淤青得揉开了,将药揉进去,才好得快。”
药膏渗进皮肤,又热又胀,带着沉闷的钝痛感,姜白怕疼,没一会儿整张脸就皱巴在一起,“嘶哈嘶哈”地哼哼起来。
像只待宰的小猪崽子。
楼折翡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怕疼?”
姜白立马嚷嚷起来:“没有!我堂堂七尺男儿,威武雄壮的凤凰,怎么可能会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