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白眼睛放大,其中却是盈满了笑意:“自然不会胜过你去的。”
原来他也会吃醋。
过继之事暂且压下,朝臣本想对此事再议一番,却是太后发话:陛下春秋鼎盛,不必急于子嗣之事。
后宫中事是太后在管,她一发话,此事也只能暂且按下不提了。
……
春来之时,江南绿水盈盈,烟雾萦绕其上,朦胧了远处嫩绿的山景,当真是婀娜多姿,美不胜收。
湖边堤岸绿柳如茵,桃花夹在其中,落了一地的花瓣,有两人策马而过,踏碎红泥无数,桃之夭夭,枝头花朵擦过马上人,数抹粉红已经依依不舍沾染上身。
行人匆匆,惊鸿一瞥,却是有不少人为之驻足,素手掀开的车窗中一位执扇女子遮住了半脸,看着那匆匆而过的马匹,却是红了脸颊轻声询问:“那是哪家的公子?”
“小姐,那马具一看便是京城的。”一旁的婆子道,“咱们可招惹不起那样的人。”
“京城男子感觉不似江南男子。”那小姐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山水有相逢,万一有缘呢。”
“小姐……”婆子无奈的叹了一声,却是转身去问了。
只是在这堤岸旁这样的事情又何止一家。
疾驰的马匹在湖边一处速度慢了下来,待到了渡口近处,已然有看守之人拦了过来:“此地外人不可踏入!”
马上之人从腰间掏出令牌,那数位拦着的人纷纷退了开来。
马上之人朝身后看了一下,拉了一下缰绳,同身后的人一同到了那渡口处。
马蹄声嗒嗒,踌躇了几下打了个响鼻停了下来,男人下马,玉白的衣带纷飞,衣上落花随着动作纷纷落地,他摸了骏马两下,松开了缰绳走到了另外一匹马拉住了缰绳笑道:“飞白,我们到了。”
凤飞白踩着马蹬下马,虽是动作干净利落,可却总觉得学不来沈醇的那份随性洒脱:“此处便是你的别庄?”
“这是渡口,别庄在岛上,我们得坐船过去。”沈醇放开了马缰给他示意了一下渡口放着的船道。
马匹自有人牵走,沈醇携同凤飞白立于渡口,已有家仆过来行礼:“公子,船已经准备好了。”
此处渡口不算大,却是船只皆备,从画舫到乌篷船再到独木舟皆有,大可容纳数百人,小的似乎只能容下一二人。
凤飞白不常靠近水边,即便此次下江南走的是水路,也是大船航行,大船在江上颇为平稳,如履平地,即便从船上看,离水面也颇远,不似这些船,只怕坐上去伸手便能够碰到湖面。
“想坐哪种?”沈醇看向他问道。
凤飞白目光从沈醇身上转过,看向了那些船问道:“这些都要怎么过去?”
“回这位公子,画舫有大桨,还有帆,乌蓬小船可让船夫划过去,这独木舟只能容两人,一趟只能送一人。”家仆恭敬道。
凤飞白左右打量,目光在乌蓬小船和独木舟上扫过,此处风景甚美,不似京中,划船时便可赏景,只是若多陌生人,难免扫兴。
沈醇观他神色开口道:“就坐独木舟过去,你们不用去了。”
凤飞白看向了他,沈醇笑道:“我会划船。”
“那便独木舟吧。”凤飞白开口道。
“是。”家仆转身去拉独木舟的绳子。
沈醇踏到舟上,转身朝着凤飞白伸出了手道:“岸上有水,小心一些。”
独木舟远远看着颇小,近看更是离水颇近,随风微微荡漾,好似那家仆一松绳子就得随水跑了,凤飞白看向水底,隐隐见水草荡漾其中,却不可见其底,心里微微紧了一下,有一瞬间后悔选了这船。
他不畏陆地,因为平坦踏实,可是这可是水上,若是船翻了可怎么好。
可沈醇已经伸手,凤飞白抬手握了上去,在感受到那份有力时心安了,他踏上独木舟,轻轻颠簸,另外一只脚也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