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世界线是随着沈白的死亡戛然而止的,后续的世界线以及最后的谜底还隐藏在迷雾之中,沈筠这个人的命运以及整个武林的命运都是未知的。
“你无事便好。”沈筠的视线从那些箭羽上扫过,本欲开口的话在看到沈白身上的装束时停了下来,他蹙起了眉头道,“为何如此着装?”
云景山庄的暗卫皆着黑色,戴面具,无一例外,即便是白日,他们也能够很好的将自己藏匿在阴影之中不被人察觉,如这般在主人面前只着亵衣的,是为失职。
沈白将剑送回了剑鞘,并不答他的话。
那剑的声音极脆,沈筠的目光调转在其上,眸中闪过了一丝戾气。
“是我让他如此的。”沈醇开口道。
沈筠看向了他道:“为何?”
“夜里太凉,他身上火气盛,睡在一处极舒服。”沈醇打了个哈欠道。
“你若是觉得冷,可用炭盆。”沈筠听他所说的话,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道,“暗卫是用来保护你的,不可如此胡闹。”
“大哥,你怎得说跟他一样的话。”沈醇侧撑着头有些没精神,“炭盆呛的很,哪里及得上人整晚都是暖的。”
“你若要暖床,我让娘给你挑适龄的女子,便是不行房事,只当暖床用也可。”沈筠审视着站在那里的暗卫道。
“女子?”沈醇有些百无聊赖道,“女子岂能有他听话,岂能有他武功高,如今晚一般,他睡在身侧,我甚为安心。”
“你是何等身份,暗卫如何能近你的身?”沈筠蹙眉道。
一开始就生于泥泞之中的人,若是放肆了,只怕肖想一些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反噬其主。
沈醇看向了他,尊卑有别,阶级分明。是这个时代的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很难以一己之力扭转从小灌输的思想。
“我就喜欢他。”沈醇说道。
沈白蓦然抬头看向了他。
“醇儿。”沈筠叫了他的名字。
“大哥,他是我的暗卫,我愿意如何就如何。”沈醇扭过了脸道。
他明显负了气,沈筠想着他的身体,只深深看了一眼站着的沈白道:“罢了,只一点,暗卫不能纵着,否则反噬其主,危害无穷。”
“知道了……”沈醇不耐烦的拉长了语调。
“你呀……说两句就不耐烦。”沈筠看着他烦躁的情绪起身道,“你今日受了惊,早些休息,我回去跟爹娘说一声你没事,也好让他们安心。”
“嗯,早点休息。”沈醇看向了他,弯曲着手掌算是挥手告别。
沈筠颇有些拿他无法,只能负手离开。
院中仍有些热闹,侍女们行了礼进了房间,拔除着那些箭羽,将血迹擦拭了去行礼道:“少爷早些安歇吧。”
除了有些破损的帘帐,屋内的一切恢复如初,院中的热闹也在缓缓散去,沈白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知进退:“少爷,属下……”告退。
“我害怕……”沈醇开口道。
沈白看向了他,对上了那双略有湿润的眼睛有些诧异:“您怎么了?”
“你过来。”沈醇说道。
沈白走了过去,视线却停留在他的眸上,那处眼尾有些飞红,让那双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透着几分的可怜兮兮,因为太过于专注,直到被抱住时他才回过了神来:“少爷?”
“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此处刺杀我?”沈醇抱着他的腰身问道。
“您刚才没害怕。”沈白低头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情绪为何转的如此快。
“我反射弧长,现在才觉得后怕。”沈醇抱着他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