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趁手的武器,沈醇的每一次的挥动都有数具虫尸倒下。
“救我,救我……”腿部被啃噬着的人拼命的抓着地,眼看那螯钳扬起,将要插入他的心脏,一道光芒略过,碰撞声起,已然将那虫族的螯钳和头颅一起砍飞了。
那人虚惊一场,试图从地上爬起时沈醇的刀刃碰到了他的腿部道:“要砍掉么?”
虫族的口器中有着神经麻痹的毒素,一旦蔓延开来,即使放入修复舱也没用了。
那人浑身颤抖着,却将手套脱了下来直接咬进了口中,闷声道:“砍!”
他的话音落,沈醇的刀已经将毒素蔓延的地方切了下来。
那人浑身颤栗着,明显快要昏过去,却仍然从腰间抽出了恢复药剂喷在了那里。
而沈醇在医务兵过来时已经转身离开。
这一场战役持续了三个小时,听起来很短,但每一分钟都有人死去,每一秒都有人受伤,当最后一只虫族被斩落刀下时,几乎所有人都瘫在了地上。
医务兵不断来回奔波着运送着伤员,整个阵地里都萦绕着一种极为松缓疲惫的气氛。
虫族的尸体还在发出着颤动的声音,可已经没有人去管了。
沈醇提着手中的刀坐在了一旁,有医务兵上前检查着,却被他拒绝了:“我没事,先管其他人。”
“修复喷雾。”那医务兵还是递给了他一瓶喷雾,匆匆离开了。
战场在不断的清理着,士兵们也在恢复着力气,慢慢的从泥泞中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向营地走着。
“走了,别留在这里,要是虫族再来,可没那个力气了。”一个离沈醇极近的士兵走了过来,朝沈醇伸出了手道。
“好。”沈醇握了上去,借力起身时,那士兵却脚底下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沈醇一手拔刀,一手扶住了他道:“没力气了?”
“开玩笑!”那士兵借着他的力道往前走了两步道,“你好歹减减肥。”
“行。”沈醇扶着他道。
这一幕落在了不少人的眼中,让他们皆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醇擅自行动的事的确让他们不喜,可罚也罚了,而这一次的战役,他手中的刀救了不少人的命,那一道立在战场上的身影,给不少人带去了安全感。
在第一军团要讲规矩,错了就要罚,立了功就要赏,规矩罚过了,他还能站在战场上,从前的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一应的东西收拾着,清点后的战报同时传达了上去。
“这一批虫潮共计十万余只,左一线压力最大,共计三万只,但也结束的最快。”上来的军官汇报道,“仅沈醇一人猎杀的就有三千余只。”
这是战后的作战会议,用来分析虫族的分布,统计战损战亡的情况以及军功。
这是战时,不是完全和平的年代,有军功者不必去熬什么资历,连着几级跨越都是常见的事情。
这条汇报一出,整个会议桌上都有些安静。
沈醇是布依家族的继承人,他之前闯祸被罚到底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幸灾乐祸,可这也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对方就立下了这样的军功。
那不是几只,十几只,那是三千只。
“消息属实么?”一位少将问道,“他没有抢占别人的军功么?”
“这样贸然揣测一个有功的人,不觉得自己的思想太龌龊了么?”那个军官说道。
“他可是布依家族的人,有人讨好不是很正常。”那少将嘲讽道,“三千,也不怕撑死。”
“布卡斯,家族并不是抬高或者贬低一个人的标准。”阎白止腰上的刀柄轻碰了一些桌面,发出了沉闷的一声,也让在座的人纷纷安静了下来,“我相信第一军团的士兵,按照他的军功,能够升到少尉,授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