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刚分开,却好像已经想要再见到他了,欧维的脚步停下,回头看着廊边拐角,像是做贼心虚般转了回去,在墙角处看着对方上了马车。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也是无比光辉的,每一个举动都足以让他的心脏砰砰乱跳,似乎是察觉了什么,他在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
欧维连忙转身贴住了墙,随即带着些微微的懊恼,他想要被他看到,却好像又怕被他发现。
他再度探头去看时,马车缓缓的离开了。
他轻轻舒了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欧维神父,您回来了,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又生病了么?”阿普看见他时迎了上来问道,“格温特先生呢?”
“他已经回去了。”欧维略有些心虚道,“不是生病,是被风吹了脸,不用担心。”
“什么风能吹的这么厉害?”阿普有些好奇。
欧维沉默了一下,心里忏悔着自己的谎言:“我们去骑马了,今天很累,想早点儿休息。”
阿普不再追问了:“我去为您准备洗澡水。”
洗过了热水澡,轻微的酸痛感和疲惫感同时蔓延了上来,欧维躺在床上,困意已经席卷了,可久久不敢闭上眼睛。
因为一旦闭上眼睛,就会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彼此相贴的唇,那时的他头脑一片空白,只记得温暖又柔软的感觉。
那样的触感比想象中更加荒唐,也比想象中更加舒服。
格温特先生他……
欧维的手指抵住了唇,在触碰到舌尖的湿润时仓皇的松开了手,带着十万分的羞赧将自己用被子蒙了起来。
天呐,他在想什么!
这实在太淫荡了。
身体在被子中翻滚着,直到那种焦躁的情绪随着翻动而被翻滚掉,他才拉开了被子,深深的呼吸着。
沈醇端着酒杯,看着镜像中自己把自己整的满脸通红,发丝凌乱的小神父,舔掉了唇上那一丝鲜血。
小神父好容易在床上冷静了下来,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自己蜷缩在了被子里,不仅脸颊发烫,连眼尾都是泛红的,手指不断抓握着被角,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格温特先生……”
沈醇手指轻动,手中的酒杯上蔓延上了细碎的裂纹,杯中的液体饮尽,喉咙中仍然有些干涸。
镜中人的思绪只在一瞬,也就是转瞬间清醒的功夫,他蓦然坐了起来,自己深呼吸着捶床:“欧维,你是神父,你怎么能在教廷这样圣洁的地方想那种事情,请清醒一点儿……可是互相喜欢的话应该没关系吧,喜欢……”
他喃喃低语了两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下了床坐在了书桌边上,点燃的烛火移的近了些,羊皮纸铺在了桌面上,那双蓝眸中带着温柔和憧憬开始记录。
[格温特先生遵守了承诺,他向来是一个重诺的人,我们去骑了马,他穿马服的样子跟平时很不一样,有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俊美,即使是王室的公主看到他,都会忍不住为他沦陷,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神父。
他很温柔,很强大,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完美的人,连本来占据全部心神的神明似乎都要为他腾出位置。
我们亲吻了,那真是一件荒唐又浪漫的事情……]
笔触在这里停顿,小神父深呼吸着,这才能继续书写。
[他的吻跟想象中很不一样,甜蜜的胜过所有吟游诗人的歌唱,让我仿佛置身在天堂之中,这跟神明教导的不一样,或许我真的没办法去做一名合格的主教,但这一生即使只做神父,只要能够跟格温特先生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小神父伏案写了很多,沈醇将碎裂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起身走向了阳台,看着月光下摇曳的花朵轻舒了一口气。
虽然很想让小神父一直陷在美好的梦中,但是还是要将真相告知的,毕竟喜欢一个人,是要喜欢全部的。
……
因为吸血鬼的销声匿迹,思维特城池前所未有的安全了起来,在一辆辆夜晚冒险运输进这座城池的货车都没有出现意外时,贾格尔踏进了猎人公会的资料库。
这里堆积着无数书籍,泛着潮旧的味道,有各种武器的制作,秘银的提炼以及吸血鬼和血族的记录。
吸血鬼的很多事情是一目了然的,血族的记录却很少,因为能够碰上他们的很少能够活着回来,血族未必将吸血鬼放在眼里,对人类同样没有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