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商战在普通人的眼中是悄无声息的,人们购买产品的时候往往不太会去注意上面标识的变化,但手里的东西几乎被瓜分殆尽的祁磊却已经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
“云升的背后是谁?给我查!”祁磊深呼吸着道,一切都回天乏术了,但他最起码要知道鹿死谁手。
……
“我们的产业有重合的地方,要不要合作?”刘成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醇轻轻带上了房门,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遍洒的银色道:“您大半夜不睡,不影响身体么?”
他的声音即使听起来正经,刘成还是察觉了其中那一丝懒洋洋的味道:“打扰你的好事了?对不起了。”
“我接受您的道歉,请不要有下一次了。”沈醇坐在了一旁道,“合作的事我会让助理拟一份方案,具体怎么合作还要谈。”
“行,不过王涛的事是我份内的事,祁磊的事你起码要让一步。”刘成说道。
“明白。”沈醇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利益瓜分,背后的人当然不可能永远隐藏,祁磊不会永远做一个傻子,但知道真相只会让他更难受。
合作约谈的地方仍然定在了成瀚的总部,不是什么大场面,只是双方都带上了自己的助理,针对上面有争议的地方做出最后的决定。
条例一项项翻阅,谈不拢的无非是利润的分成。
刘成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道:“沈先生,你的事非白应该还不知道吧?”
沈醇抬眸看向了他笑道:“用这个威胁我没用。”
刘成对上他的眸色,那一刻背后的汗毛竖了一下,那样的神色没有沾过血腥是培养不出来的,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在这样小的年龄拥有让他毛骨悚然的能力,但这个警告相当有效。
对方只是不想脏了手,一旦触碰到底线,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犹豫。
“祁磊已经在查云升背后的事了,想要查到你不过是时间问题。”刘成放松了下来,虽然对方让他看不透,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过来的,虽然毛骨悚然,但还不至于吓到腿软,“你想怎么解决?”
“刘先生怎么看?”沈醇笑道。
他其实也不想好像在胁迫对方一样,只是跟这样的人谈话,不造成点儿压力,被压制的就会是自己。
“道上有一句话,别把人逼到绝境,否则会触底反弹,一旦什么都不顾了,会很难做。”刘成说道。
“将死是最痛快的,不上不下的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沈醇笑道。
对于祁磊这样曾经处于高位,心高气傲的人而言,绝不会满足于他手头仅剩的财富,而无论如何也追逐不到的目标会让他痛不欲生,逐渐消磨掉他所有的斗志。
只要不到绝境,他那样的人就不会破釜沉舟,将自己陷入完全绝望的境地。
“跟沈先生这样的人相处真是可怕。”刘成摩挲着佛珠笑道,“说不定哪一天成瀚也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合作的双方转为死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沈醇看着他说道。
“所以比起养虎为患,我更喜欢杜绝后患。”刘成的手离开了佛珠,从怀里摸出的枪口直接指向了沈醇的额头。
正在核对合同的两个助理同时停了下来,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沈醇的耳朵动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枪口笑道:“这办法真是简单粗暴。”
“你不怕?”刘成的手扣在了扳机上时,旁边的门被用力推开了。
“刘叔!”
“你枪里没有子弹。”沈醇的眸转向了那扇几乎隐形在墙壁上的门,看到从那里出来的人影时唇角的笑意加深,打着招呼道,“非白。”
原非白的胸膛起伏,因为紧张,呼吸完全平复下不来,然而所有的情绪都比不上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的情绪。
人还是那个人,可神情却是陌生的,即使他突然出现,他也没有丝毫的诧异,反而带着理所当然的笑意,让他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