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反应,沈醇侧目道:“谁放他进来的?”
“是在下。”开门之人跪地谨慎道,“是三王子用刀威胁,他的职位……”
“带出去,军法处置。”沈醇收回了刀道。
“穆伦将军!”那人试图解释,却被人直接押了出去。
刀身入鞘,三王子却咽了一口唾沫不敢说话,沈醇转身看向了田战笑道:“是在下治军不严,冒犯将军,让您看笑话了。”
各为其主,虽为俘虏,却没有侮辱的道理。
田战看着面前的少年收紧了手指,他虽年轻,行事却有章法,但越是这样的人才越不好对付,就如他自信满满,却被其反将一军,才落了如此下场一样。
“无妨。”田战说道。
“他不过是俘虏!”三王子开口道,“穆伦,你果然跟尚朝有勾结……”
“不听军令者如何处置?”沈醇问道。
副将拱手道:“六十军棍。”
“打。”沈醇转身出了牢房。
三王子看着士兵过来时挣扎道:“穆伦你敢,小心我禀报父王!穆伦,你个卑贱……”
他的嘴被堵了起来,拉到了外场,即使拼命挣扎,军棍仍然落了下去。
牢房重关,守备换了一批,几位将军却皆是心有沉重之意。
他们不怕对方嚣张放纵,因为放松才会有机会,却怕对方治军严明,不宽待丝毫,才能上下一心,令行禁止,势如破竹。
小小少年,当初却不过几下便将田战挑于马下,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功夫。
“将军……”
田战回以视线,虽有惺惺相惜之意,但兵不厌诈,此子必除,否则整个尚朝后患无穷。
军棍频频落下,直打的两人背部血肉模糊,连跟随三王子来的侍卫都不敢阻拦分毫,只看着立在一旁的青年目有忌惮之意。
“将军,刑毕。”副将说道。
“送去治疗吧,伤好之前就不必上战场了,此处之事尽皆告诉父王,不必隐瞒任何消息。”沈醇说道。
狼群争夺,弱小者被舍弃,虽有君主之略,却无为父之心,他既然不怕反噬,他就如他如愿。
消息如实传回王帐,诸王子皆是脸色难看,其他亲贵也是若有所思,反而是一将军称赞:“治军严明方能成大事,尚朝传承话中不是有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否则军中乱象横生,何来胜利。”
“可这样下去,穆伦大权在握,若他反了怎么办?即使迪尔特犯了事,也应该先禀报父王。”二王子道,“如今他就敢惩罚亲兄,后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既在军中,便没有特殊。”一将军道。
“你也说是亲兄。”大王看向了二王子道,“如今大战在即,你针对穆伦时可有考虑过草原的百姓?”
二王子错愕,跪地道:“儿只是担心父王养虎为患,将江山拱手让人,让尚朝占了便宜。”
大王许久未言,只盯着他看了许久,起身时留下了几个字:“扶不起啊……”
其他亲贵也有摇头之意,二王子的脸色瞬间惨白。
京城城门高耸,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又有快马疾驰而入,让行人纷纷避让。
“似乎是军中急报?怎么回事?”一男子说道。
“朝堂如今似乎正在征战西北南溪部族,难道是那里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