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放下,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口血液喷出,躺在床上挣扎着,却逐渐失去了气息。
大夫诊断是气急攻心,没有任何毒药和伤痕,侍从们整理着遗容,沈柔跪在一旁哭的伤心,亲贵们齐聚,仅剩的几个王子面有忐忑之意。
“王妃节哀,大王生前最宠爱穆伦王子,如今还是继位之事最为紧要。”为首的亲贵道。
“可按排序,也应该是五王子继位才是。”另外一亲贵道。
其他几个幼子看了过去,五王子浑身都有些颤抖:“南溪不同尚朝,王位自然是能者居之,还是六弟继位最好。”
沈醇看了过去,五王子收回了视线道:“我无意于王位,而且也没有治国之能。”
“那就请穆伦王子继位吧。”亲贵们皆道。
提议五子不过走个过场,大王突然中风,穆伦王子大权在握,王位争夺之事风起云涌,但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强者为王。
“先准备丧葬仪式,继位之事不急。”沈醇说道。
“是。“亲贵们皆道。
南溪王病死,此乃大事,丧葬之事传遍部族,却少有人伤心,所问之事皆是:“何人登基?”
“穆伦王子要做大王了么?”
“若穆伦王子成了大王,我南溪岂不是得天神相助。”
“感谢上神。”
南溪王丧,此乃国事,消息传至尚朝极快。
“此事倒是可惜,派人送去挽仪,以表朕之追思。”尚景帝道。
“陛下,南溪王丧,和亲之事需要再议。”温相说道。
代嫁之事虽为皇室秘行,可思琪公主好端端的待在皇宫中,送嫁的女子自然不是思琪公主。
他知消息时五公主已被送出了京城,哪个女子去和亲他都不忍,可此举实在太过分,元后之女竟受此磋磨。
“既是已亡,礼仪未行,也该召回。”尚景帝道。
温相行礼道:“陛下圣明。”
“陛下,此事不可,虽未行礼仪,可公主已经送嫁,岂有退回来的道理。”皇后得了消息,在其退朝时说道,“即使回来了,也是嫁过人的,再难出嫁,还不如送至南溪,做个未亡人,也好展现我尚朝女子从一而终的贞洁。”
“朕已然在朝堂上答应温相了,岂能再反悔?”尚景帝道,“她好歹是朕的女儿,你就如此容不下她?”
“可是思琪……”皇后欲言。
“此事不必再言。”尚景帝起身甩袖道。
……
送嫁马车前行,声势浩大,一辆辆嫁妆随行,守备十分森严。
“殿下,如今已行一半。”马车旁田战骑马目视着前方道,“若再远,到了楼关之地,再无反悔的余地。”
“如今胜算只有三成。”车中传来轻声的话语,“再过三日。”
“是。”田战说道。
车中宽敞,铺着柔软的垫子,以无烟的炭火取暖,但此处风冷,车壁到底不够厚,齐语白并未着婚服,而是裹了毯子在身上,倚靠着车窗看着书,心中反复盘算着此次的胜算。
可不管怎么算,胜算都很低,若他再能在京城等上一年,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雄鹰翻飞,在傍晚时落在了一棵树上,竹筒被取下时递到了马车旁边:“殿下,京中消息。”
齐语白展开纸条,看着其上字迹,眸中浮现喜悦:南溪王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