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奴婢明白。”
将事情都安排好,沈青琢这才独自去后院的小书斋,打算先研究原主的藏书。
很快他便发现,大雍虽是架空王朝,但大部分历史典籍、诗词文化都沿用了历史上真实的资料,毕竟原作者水平有限,叫他自己编也编不出来。
所幸他自幼便对历史文化相当感兴趣,大学选的也是历史专业,不敢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勉强能称得上博览群书。只不过,那时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穿进架空小说里,倒真有了几分用武之地。
然而,沈青琢刚翻阅了两本藏书,霁月阁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的是个手拿拂尘的小太监,自称奉东宫太子之命,说是天冷,太子殿下备了一坛好酒,请公子移驾东宫一叙。
沈青琢不动声色地放下书,心里翻了个白眼。
既然知道天冷,还偏要叫他上门,这位太子殿下居心叵测啊。
但不乐意归不乐意,该去还是得去。
顶着寒风,沈青琢一路随小太监,七拐八绕地来到东宫太子府。
“公子金安。”一进外殿,便有貌美的宫女迎上前来,婷婷袅袅福身行礼,又恭敬地替他脱了雪披,收进怀里。
看样子,似乎是旧相识。
这倒也不奇怪,原主在东宫待了三年,想必对这里的人都很熟悉。
沈青琢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子殿下。
小太监引着他踏入内殿,只见殿内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一袭朱红色常服,英俊端方,气宇轩昂。
根据原书中描写,大雍太子萧逸宸,年方廿一,表面温和仁德,实则倨傲自负,且小肚鸡肠,善于玩弄权术,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而太子殿下如此执着于折磨萧慎的原因很简单,他的生母李氏曾死于赵贵妃之手。
李氏本是赵贵妃宫里伺候的小宫女,意外被皇上宠幸后诞下龙子,遂被封为丽嫔。
然而好景不长,几年后丽嫔淹死在御花园的荷花池里,一时查不出凶手,老皇帝也无意追究,以失足落水结案,丽嫔就只能这么死得不明不白。而年幼的二皇子被过继给了尚无所出的中宫皇后,不久后便被立为储君。
萧逸宸长到十几岁时,皇后故意命人透露给他,当年就是赵贵妃杀了他母妃。于是太子殿下便恨上了萧慎母子俩,一直暗中折磨报复自己的弟弟。
“太子殿下。”沈青琢躬身作揖,行的正是大雍朝的礼。
“一段时间不见,青琢怎么同孤这般生疏了?”萧逸宸走下来,虚虚扶了他一把,“孤不是说过,私下里不必行礼。”
沈青琢直起腰身,淡淡回道:“臣近来不慎染了风寒,殿下还是离臣稍远一些,以免将风寒传给殿下。”
萧逸宸面露关切之色:“你身子弱,这天寒地冻的,要注意防寒保暖才是。”
沈青琢:“谢殿下关心。”
萧喃逸宸望着他,状似随口提了一句:“青琢奉命教导七弟已有一段时日,不知进度如何?”
沈青琢语气平淡:“进度缓慢。”
“七弟生性顽劣,且尚未开蒙,教导起来一定很不容易。”萧逸宸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话锋骤然一转,“不过孤听闻,昨日七弟被罚跪了两个时辰,青琢竟亲自将人抱回了阁内?”
不等他回答,太子殿下又似笑非笑地问道:“青琢,你可是心软了?”
“心软倒是没有。”沈青琢面色不变,“昨日大雪,臣只是担心,若七皇子真被冻出个好歹,皇上怪罪下来,臣担待不起。”
果然不出他所料,霁月阁的眼线并不止小德子一人,有人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给东宫这位太子殿下。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孤在吗?”萧逸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再说了,你以为父皇当真关心七弟?”
自然是不关心的,否则也不会让萧慎在那种环境下长大。
但沈青琢偏不答,只侧过脸掩唇咳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