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轻的帝王手足无措的模样,沈青琢语气还是很冷:“朝廷的赈灾钱粮一层一层拨到各个州县,到老百姓手中就剩谷壳了。各级官员欺上瞒下,高居庙堂之上者,还自以为体恤民情,为百姓不知好歹的起义而震怒。”
“我知错了,先生……”萧慎习惯性想拉先生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低声下气地道歉,“是我,是我公私不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先生答应过你的事,便不会食言。”沈青琢继续道,“又何苦为了躲你跑那么远?”
长睫掩盖下的眸色墨黑不见光,萧慎低低回道:“可我还是……担心先生的身体受不住。”
“先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沈青琢表情松动了几分,“再说了,少则月余,多则数月,先生又不是住在肃州不回来了。”
“若先生实在不放心,我可以亲自去一趟肃州。”萧慎抬起眼眸,提议道,“先生坐镇朝堂。”
“胡闹。”沈青琢低斥一声,“你才登基多久,怎可远离皇宫?”
英俊的眉眼耷拉下去,萧慎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先生独留我一人在这虎狼之地,当真放心吗?”
沈青琢终于被逗笑,抬手揉了一把无精打采的俊脸,“有裴大人在,先生放心得很。”
这一触碰,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萧慎瞬间一把抱住先生,将脸埋进温热的脖颈间,“那这段时间,先生还会考虑我们的事吗?”
沈青琢回道:“自肃州回来后,先生便给你答复。”
这次他们彻底分开一段时日后,有些事情应当就会明朗了。
“真的吗?”萧慎仿佛活了过来,双臂收得更紧了,口中嘟嘟囔囔道,“可我还是好想……”
“你说什么?”沈青琢一时没听清,拍了拍宽阔的肩背。
“没什么……”萧慎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嗓音低哑,“我会乖乖等着先生,等先生回来。”
他好想把先生栓在腰带上,装进袖口中,放到胸膛里,朝朝暮暮,一刻也不分离。
***
临行前一夜,沈大人好不容易安抚好哭哭啼啼的小德子,又详细地叮嘱府里相关事宜,这才洗漱躺上床榻。
他辗转反侧,心里不断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单独去向小徒弟好好告个别?
一方面,他确实想再看一眼小徒弟,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万一不小心刺激到圣上,最后走不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沈青琢还是闭上了眼眸。
然而很快,他像是陷入了古怪又热烫的梦境,一股难以抑制的电流自脚尖蹿起,他惊喘了一声,倏然自睡梦中醒来。
案桌上点了红烛,熟悉的身影正跪在他身前,细细亲吻他的脚踝。
见他醒了,萧慎也不慌,在先生的注视下,将蜷缩的白嫩泛红的脚趾拨弄开,然后含进了高热的口中。
沈青琢本能地抬起了细腰,“小七……”
“好香……”湿答答的口水声中,萧慎似乎笑了一下,“先生怎么连脚趾都是甜的,嗯?”
沈青琢想骂一声变态,但陌生的战栗感令他眼前一阵晕眩,只能软软地问道:“小七,你想干什么……”
“我想……”萧慎放开了手中的脚踝,缓缓跪伏下去,“我想让先生舒服。”
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在先生身上打上烙印,他要让先生舒服到接下来数月都忍不住回味……
……
月朗星稀,向晨抱着剑睡在屋顶,沉默地听着内殿传来主人的呜咽哭声,一阵又一阵连绵不绝,渐渐细微到听不见,直到后半宿才完全平息。
随后,他闭了闭双眸,翻身下去了。
床榻上,萧慎用舌尖顶了顶火辣辣的上颚,而后俯身舔干净绯红面容上布满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