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脊背靠上坚实的胸膛,高高吊起的心瞬间踏实落地,随即又转成另一种担心,沈青琢扭过脸喊道:“伤口!伤口会崩!”
萧慎却浑不在意,掐住精巧可爱的下颌,趁机咬上开阖的唇瓣,将火热的舌头喂进去。
等沈青琢回过神来,已被青年面对面抱在怀里按着亲,而奔跑的战马也缓下了速度。
发烫的吻继续落往绯红的耳尖,萧慎收紧了胳膊,哑声笑道:“先生要不要试试,在马上……”
薄红耳尖霎时红得滴血,沈青琢又羞又怕地抵住他,“别胡闹,万一伤口裂开,我们还要不要回京了?”
萧慎不依不饶地缠着他,“大窟窿都堵上了,哪儿那么容易再裂开?”
“小七,你别仗着年轻体壮就胡来……”沈青琢费劲躲着急切的吻,软下嗓音,“七郎,我们下马看落日好不好?”
一声“七郎”,唤得萧慎瞬间筋酥骨软,终于放过了先生。
两人下马,手牵手走在草场上。
幽北草原地势平坦而辽阔,远处天际如火焰般灿烂的晚霞,给绿意盎然的大地披上一层彩衣。劲风横穿草场时,绿草如海浪般涌动,眼前的景色美得如诗如画。
这就是古往今来,多少边境部族拼了命都要争抢的肥沃草地。
走着走着,萧慎忽然停下脚步,呈大字型躺在深茂的草地上,“先生躺下试试,很舒服。”
沈青琢犹豫了一下,依言躺了下去。
落日余晖慷慨地洒下,他转过脸,望向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
萧慎也望着他,很快便忍不住凑过去,与先生接了个轻柔的吻。
沈青琢眼眸微阖,正在享受难得的温情和静谧时,突然被拉着滚到了青年身上。
他迅速用双手撑住草地,不敢实打实地趴下去,“小七,怎么了?”
萧慎仰头咬他的下唇,模模糊糊地笑了起来。
夕阳渐渐沉入北穹山脉下。
“卿卿,我的好卿卿,睁眼瞧一瞧这草原美景……”萧慎亲着颤动的轻薄眼皮,非要叫先生睁开紧闭的双眸。
鸦羽般的眼睫簌簌掀开,很快又重新闭上,“小七,我想回、回家……”
“先生叫一句好听的,我就带先生回家。”
“七郎,阿慎……叫什么啊……”
“叫相公……”细碎火热的吻铺天盖地,萧慎坏心眼地笑道,“先生要说,好相公,求你带卿卿回家。”
沈青琢叫不出口,但夜色愈浓,他只能小声央求道:“好相公,求你带卿卿回家……”
幕天席地,纵意所如。
***
三月末,春光正好,圣上率军班师回朝。
城门大开,城中百姓夹道欢呼,只为一睹当今圣上龙颜。
终于,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千军万马激起漫天飞扬的尘土,仿佛震动了整条道路,也震响了百姓们的心。
打头的是一匹高大英勇的黑色战马,年轻的帝王一袭金甲,裹挟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威严。沉重的头盔隐藏了圣上面容,唯有那双露出的黑眸,幽沉锋锐,透着一股冷厉的肃杀之气,叫人不由自主臣服于帝王威势之下。
而谁也不知道,帝王身后的马车里,坐着的是当朝最矜贵的太傅,偶尔有风拂过帘子时,隐约得以窥见一丝天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