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直接让付桓宇浑身鸡皮疙瘩往上冒,头皮都在发麻,他脸色惊恐,差点就蹦到了薛今是的身上。
薛今是老神在在地拢手,然后恼怒地又抓空了。
“作恶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那人能迫害一个程衣衣,就能迫害十个程衣衣。”
薛今是哼了一声:“我说程衣衣这样的厉鬼怎么可能会有满楼的阴气,原来她不过是个镇压脏东西的媒介。”
程衣衣不倒吊着的时候就正常多了,虽然还是满身血迹五官皲裂,但不故意吓人的时候看着还能忍受。
付桓宇靠着薛今是胆子就大了许多,瞥一眼程衣衣他转头追问:“为、为什么要用她来镇压啊?”
薛今是漫不经心道:“大鬼压小鬼,厉鬼压大鬼,这都是天然压制,又不是谁都能像她这么运气逆天,厉鬼毕竟还是少数。”
付桓宇一想到自己脚底下可能踩着几只鬼就头皮发麻,恨不得爬到薛今是头顶上坐着,这样才保险。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心惊肉跳地求问:“那这些鬼怎么办,就让他们一直被困着吗?”
虽然付桓宇一想到这些都是鬼就怕得不得了,但他们受害者的身份又让他觉得可怜,心里边很纠结。
薛今是上下打量他一眼,直把付桓宇看得心里发毛,这才大发慈悲收回视线。
“既然是鬼,那就自然由地府来处理。”
他信手在指尖一划,殷红的血液立刻从伤口渗出。
薛今是抬手凌空画符,指尖划过的痕迹竟然都留在了空中,变成一道玄奥的符咒。
最后一笔落下,红色的字迹骤然泛起金光,随后凭空生出火焰来,那火焰逐渐将字迹燃烧殆尽。
付桓宇已经被这科学解释不了的一幕看呆了。
他麻木地询问:“您这是在召唤鬼差?”
薛今是挥挥手:“写个信告知他们而已,不是召唤符。”
把鬼差召唤过来还得了,他现在和这具肉身还没有完全融合,鬼差一来,铁定把他当作夺舍的孤魂野鬼。
他的力量在这具身体里只能发挥一成不到,再多就该承受不住而崩溃了,一成功力还得罪不起官方的人。
“至于你。”烧完信,薛今是侧目看向安静的程衣衣,思忖后说:“按理说厉鬼要往生的话很难,但你化厉的情况特殊,执念散了就行,怎么样,需要我超度你吗?”
付桓宇小心地看了程衣衣一眼,却见这女鬼拒绝了:“谢谢大人的好意,不过我想报完仇再去投胎。”
薛今是很从容:“鬼一旦沾上人命或者因果,那可就真的难以投胎了,即使侥幸投胎也会投生畜生道,这你也愿意?”
“我愿意!”程衣衣咬牙,语气坚定。
薛今是抬头:“愚不可及。”
“人间自有律法,何必纠结于报仇?更何况城隍能审生魂,你大可状告到城隍那儿去,他死后必会下十八层地狱,经受刀山火海。”
“可是他的权利能罔顾人间律法,我也不想要他生前风风光光,死后才下地狱,我要他现在就生不如死!”
厉鬼就是厉鬼,即使厉气不足,一旦触及逆鳞也会狂性大发。
眼看程衣衣周身阴气动荡,七窍流血,眼中红光复现,薛今是直接一抬手,按在她眉心。
“诸魂寂静,敕安心魂,平服戾气,抑制邪魔,恢复真我!”
咒语一下,灵气激荡,立马把正在失控边缘的程衣衣拉了回来。
薛今是不再多言,直接在她身上下了道魂锁,束住程衣衣周身阴气,令她没法离开自己方圆百米。
他没理会付桓宇复杂的眼神,平静地按下九楼的按钮,启动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