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席时,席间空出许多座位,众人三三两两的自由行动,或投壶,或吟诗作画,或弹琴下棋,或曲水流觞……
没人搭理楚苏沐。
他感觉头晕的更厉害了,闭了闭眼睛。
上下眼睑相碰,滚烫。
口渴,想喝水。
他看了眼面前的杯子,还是没人给他斟茶,想起身,但是浑身发软。
肚子有点饿,可是伤还没好只能吃流食,宫宴上的糕点水果都不能吃。
他垂下眼眸,看着桌面发呆,尽量分散注意力减轻不适。
这无聊的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大魔头什么时候来接他回家?
他好困。
不远处的竹林边,楚清暄正在抚琴。
这首曲子是前世一位江南才子所作,一曲成名。
不过,那是两年后的事了。
一年前,他将此曲当做自己所作,在聚会上弹奏,名动京城。
此时此刻,再次弹奏这首曲子,看着周围这群王孙公子如痴如醉的神情,他面上清雅淡然,心中万分得意。
一曲终了,赞誉此起彼伏,大哥二哥就站在不远处,欣慰的看着他,就连坐在不远处湖心亭中的太子殿下都投来一瞥。
楚清暄表面上云淡风轻,谦逊有礼,实际上余光见到太子看过来,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重活一世,他想的很清楚,不到不得已,他不会走科举之路,那太难了。
本朝好南风,男妻也得到认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目标是成为大哥或者二哥的男妻。
反正他不在乎他们纳妾生子,到时可以去母留子,将孩子留在自己身边抚养,控制了继承人,他就能一步步得到整个国公府。
而这只是最低的保障。
如果可以……
他用眼角余光悄然瞥向已经收回了目光的太子。
如果可以,太子才是最好的人选。
当今太子乃是有口皆碑的完美太子,更是皇帝唯一的儿子,如果能成为他的男后,那么,这天下……
不过,想要引起太子的注意和兴趣,有些难度。
“清暄穿一身青衣,他也穿青衣,清暄的是布衣,他的却是绫罗绸缎,真是恶毒,东施效颦就罢了,还处处想压清暄一头。”
周围的人开始为他不平,楚清暄抬头,顺着这些议论声看向独自坐在原地的楚苏沐,耳边议论纷纷,他听得心情舒爽至极,面上却微微蹙眉,一脸不赞同,却又欲言又止。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那般拘谨,和清暄的清风朗月简直没有可比性。”
“关键是不学无术,据说连字都认不全。”
“人家以前是当小厮的么,认字做什么?”
“你看谁家小厮像他那般细皮嫩肉,娇娇弱弱的?我看啊,可不一定是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