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没有拉上,清明的月色似乎也好奇人间的绮丽风光,探进屋内,映着无内暧昧的交叠的身影。
昏暗的视线当中,沈长思根据模糊的轮廓,抚上余别恨的脸颊。
这般疼,幸好,是他受下了。
在他自己的身子都那般不适的情况下,擦去余别恨的额头的汗。
余别恨握住沈长思的手,密密地吻上他的手腕。又顺着他的手腕向下,吻上他的手心。
这个吻,一点也不狂热,也没有任何的侵|略性,它没有带着任何撩拨的意味,是一个很虔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赤诚的吻。长思的心跳却犹如跑马一般,不受控制地狂跳。
阿元的吻,仿佛带着电流,他的手,连同他的身子,都轻轻地颤抖着。
余别恨的唇是热的,沈长思的手心亦是滚烫一片。
他们没有办法区别,他们两个人当中究竟是谁的温度更高一些。
余别恨俯下身,吻上他紧咬的下唇。
他的舌尖试着挑开长思的牙齿。沈长思怕咬到他,便松开了嘴。余别恨温柔地亲吻着他。
仿佛置身在一片柔软的云端里,沈长思抓着余别恨肩膀的那只手稍稍卸了力道。
余别恨察觉到沈长思这一瞬间的松懈。
沈长思放在余别恨肩上的那只手,骤然用力。
余别恨握住沈长思的放在床上的那只手,与之十指交握,手背上青筋毕现。
…
有光,映在他的眼皮上。
沈长思的眼皮动了动。
他的身子像是去围场狩过猎一般,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酸疼。尤其是他的下身,宛若在骑马时遭受过剧烈的颠簸,除了酸疼,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肿|胀感。
沈长思倦极地睁开眼。
因着太累,加之还十分困倦,眼睛在骤然触及光亮时,颇有几分不适应。
沈长思复又重新将眼睛闭上。
等眼睛稍微适应了光线,沈长思这才睁开眼。
他转过头,意料之中,边上的床榻已然是空的。
他虽不知现在是何时辰,观外头大亮的天色便知晓,定然是不早的了。阿元自当早就上班去了。
边上的枕头,有一处不太明显的凹痕,是昨晚被主人躺过的痕迹。
沈长思的鼻尖,凑到枕上嗅了嗅,上头有一股淡淡的像是豆蔻跟红浆果的香气。旁的气味,他颇为陌生,想是这个朝代才有的,他分辨不出来。
待闻见花香当中一丝丝薄荷的气息,沈长思耳根蓦地彤红。
昨日,为了让他舒服一些,阿元便将他放在了他的枕头上。
他自己都忘了,此时随着这一丝丝钻入鼻尖的薄荷,昨夜的荒唐同孟浪便都记了起来。
方才还将鼻尖凑得极近的他,此时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脑袋,重新枕回了他自己的枕头上。
只是他的头枕上,虽无薄荷的丝丝清凉,却也无豆蔻同红浆果的香气。
沈长思在枕上躺了躺,肚子饥肠辘辘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