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跟余别恨进了客厅,对其他人都没打招呼,只跟沈如筠和沈宜楠两人打了招呼,对坐在沙发上的沈越跟谢云微夫妻二人视而不见。
沈长思可以对沈越同谢云微视而不见,余别恨却是不好不打声招呼,不过,他也没有出声唤两人,仅仅只是朝两人点了点头。
可见,涵养再好的人,也是有脾气。
沈长思是余别恨的底线。
余别恨始终记得,那天长思接到家里的电话,急匆匆出门到楼下坐车,结果险些被沈越跟谢云微夫妻二人派来的人所绑走的事情。
沈越脸色拉长。
余别恨只是他的儿婿,他自是不好出言教训他。
于是就朝沈长思发火,“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见了我跟你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余别恨弯腰将手中的礼品递给老爷子,正跟老爷子说着话,就听见沈越在训沈长思。
他站起身,刚想说些什么,只听沈长思道:“怪我记性不好。我印象当中,一直都跟着爷爷。平日记着的,都是爷爷对我的教诲。爷爷,要不您现在再教一教我规矩?”
余别恨失笑。沈越的本意是在训斥长思不知道规矩,长思却回一直都是沈老爷子教他规矩。沈越训斥长思不懂规矩,岂不是等于在说沈老爷子教得不好。
果然,沈长思这话一出,沈越被堵得无话可说,只是瞪着他,脸色铁青。
“长思,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你都是跟着老爷子,但是我跟你爸爸都是只要有时间就来公馆看你。你都忘了吗?”
沈长思不知道,在谢云微找人差点绑了他之后,到底是怎么还有脸,以母亲的身份自居的。
就因为她是给沈公子性命的人,所以便可以恣意地伤害沈公子?
最为令沈长思惊讶的还是,这次再见到沈越跟谢云微,听见夫妻二人说的这些话,他竟是已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无。
想来,或许是那次差点被绑架的经历,令沈公子残存的意识对沈越同谢云微夫妻两人是彻底没了念想。
当对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些人不再抱有任何期盼时,自然也就不会再失望,也便不会再受伤。
身体再没有不适,说明他这身体兴许当真要好得七七八八了。
沈长思心情愉悦,唇边的笑意也便愈发地灿烂,“我这段时间有些忙,这人一忙起来,就容易忘记好多事情。别恨告诉我,如果我的病想要彻底好转,就要保持开朗的心。
所以一些不开心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就不去想它了。您二位既然这么在意我,肯定也是想我身体早日康复的,对么?”
“妈妈当然,妈妈当然想你的身体能够早点康复。你……你的病,都好了?”
谢云微先是因为沈长思的顶撞而生气,却忽然想起,似乎从跟余别恨结婚后,的确再没有听老爷子提过长思发病的事情。
难道,长思的病真好了?
谢云微这句话问出口后,在沙发上一直玩游戏的沈长乐倏地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手机。
他哥哥的病,好了?
他哥的病要是好了,那,那爷爷的公司,还能落到爸的手里么?
沈宜楠听了倒是很是为侄子高兴,因为这病,长思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沈宜楠给沈长思跟余别恨两人各自掰了一根香蕉,递过去,开心地问道:“真的吗?长思,你的病真彻底好了?这段时间,都没有再发病,也没有再有任何的不舒服?”
沈长思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个沈家,沈公子的这位姑姑待沈公子尚可。
他接过香蕉,“嗯,这段时间确实都没有发病。”
沈老爷子激动地握住孙子的手,他转过头,跟余别恨确认,“小余——”
余别恨向给他香蕉的姑姑沈宜楠道了谢,他把自己手里的香蕉先放在茶几上,拿过沈长思的,替他剥了,再递回去,回老爷子的话道:“这段时间的确都没有再发病,而且身体状况十分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如果连不适的症状也彻底消失了,是真的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