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松桉洗过澡,身上都带着潮气,半湿的头发被他随意地向后捋去,露出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来。
他很轻松地穿了一身黑白条纹的睡衣,丝绸的,锁骨大大方方的露着,过白的肤色有些晃眼。
他手里也拿了一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高级洋酒。
游松桉举了下酒瓶,笑说:“从老大那拿的,陪哥哥喝点?”
范荆垂眼:“好。”
游松桉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果然是环境安逸了,范大队长都不硬着脸强调“纪律”了。
“行啊,那就不醉不归。”游松桉转身进屋,轻车熟路地找了两个高脚杯,放在了矮几上。
之后拿了两个垫子扔到地上,他自己坐了一个,范荆也坐了一个。
范荆自觉地开酒、倒酒。
游松桉就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视线落在他身上。
统一制式的黑色半袖和工装裤,即便在家里,范荆也还是一副下一刻就能冲出去做任务的装扮。
“你这么穿着不难受吗?”
范荆一顿,说:“没事。”
“你还是换一下吧,我不是给你买过睡衣吗?”
范荆把酒杯放到他面前,黄色的液体摇摇晃晃。
游松桉伸出手,指尖有意无意的点了下范荆的手腕。
“我去换衣服。”范荆有些狼狈地收回手,起身去了卧室。
游松桉勾唇,把酒杯拿起来,冰凉的杯壁上,似乎还留有一点属于范荆的温度。
他轻轻晃动着酒杯,里面的液体旋转着,像是一个小漩涡。
游松桉忽然有些恍惚,好久之前,在范荆和他说完要去当兵的当晚,他好像喝的也是这个酒。
夜宴酒吧是整个启阳最大的酒吧,里面鱼龙混杂,项目繁多。
游松桉冷着脸把车停到门口,刚走下来就有门童跑过来帮他泊车,接待也立刻接引着他往里走:“游先生,还按老规矩来吗?”
“嗯。”
游松桉在这里有一个包年的卡座,有时候会带着室友球友之类的来玩,有时候也会邀请范荆,但范荆只来过一次,后面再来的时候,每次都只是为了接游松桉回家。
他长得太出挑了,又一身的贵气,所以走了这一路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男的女的都有。
游松桉视若无睹,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横在桌上。
反正这是他的桌子,别说他想放腿,他就是想在上面睡觉都没人敢说什么。
游松桉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唯一的置顶人就是范荆。
范荆给他发了四五条微信,都是在问他在哪里。
游松桉轻嗤一声,把手机收了起来。
可他心里的气就是缕不顺,不仅生气,还有委屈、难过,有太多太多情绪。
他是个弯的,从他第一次梦/遗对象是范荆的时候,他就明白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