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结结实实地落在江景辞的身上,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裴斯越的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儿里了,他张了张嘴想要阻止,然而只勉强蹦出一个字:“爸——”
裴峥嵘彻底将怒气撒在了江景辞的身上,他将少年拎了起来,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蛮力足,一把就推到在了地上。
“混账东西,这家里容得下你阴阳怪气?我告诉你,你既然做了我儿子的上门妻子,就要关心他,爱护他,努力讨他的欢心,而不是让他提什么要离婚!”
话音刚落,裴峥嵘的鞭子就没轻没重地落了下来,好在江景辞向旁边躲了一下,才没有被完完全全地打在后背上,只是擦过了他的右边胳膊。
“你还敢躲?”
裴峥嵘原本只想打这一下,可江景辞逃避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失了威严,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不少,“真是不打不老实,还当你是江家的大少爷呢?”
自从江景辞嫁到裴家之后,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下午在树丛里捡书的时候刚被划伤了手臂,如今手臂上又挨了一下。
裴斯越看着江景辞因为忍痛而雪白的侧脸,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够了!”
这一声“够了”显然是脱离原文而说出来的,因为裴斯越只觉得自己用尽了洪荒之力才说出来这么一句,喊完之后也像是生了一场病一样没有力气。
谢岸玲看到裴斯越脸色发白,立即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怎么了宝贝?哪里不舒服啊?”
裴峥嵘也顾不上打人了,慌慌张张地把鞭子一扔。
裴斯越缓了缓,这张嘴终于是能正常说话了。
“江景辞,”他深深地喘了口气,“跟我回房间。”
宝贝儿子都发话了,夫妻二人也没有不放人的道理。
江景辞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在站起来的瞬间便什么也不剩了。
两个人一起回了房间,裴斯越的力气终于回来了一点,整个人像一摊泥一样靠在了轮椅上。
江景辞站在墙边没动,眼神里多了些防备。
“你罚站呢?”
裴斯越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自己去书柜里找药箱。”
顺利说完这句话的裴斯越差点激动地哭出来,这可是他穿书之后第一次正常地和主角说话!
江景辞顿了顿,抬起胳膊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去找药箱了。
裴斯越欣慰地闭上了眼睛,在这阵脱力感中琢磨着什么。
之前他得出的结论是有些剧情可控,有些剧情不可控,但根据今天的情况来看,剧情的可控与否还可以取决于他的排斥力强不强。
就像刚才他太害怕裴峥嵘一鞭子把江景辞打出个好歹来,内心对于剧情的排斥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也就让不可控剧情变成了可控。
然而代价就是耗费精力,也不知道这样强行更改剧情的事再多发生几回,自己会不会被活生生累死。
裴斯越内心喜忧参半,等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慢腾腾地启动轮椅来到了书房。
因为下午在小花园的树丛里捡书,江景辞的校服上沾着些泥土,他侧着身体站在书柜旁帮自己上药,橘黄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漂亮得像一幅画似的。
裴斯越穿书之前已经二十五岁了,看着江景辞抿着唇给自己上药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还未成年的弟弟。
弟弟的性格非常倔强,骑车摔断了两根手指都能忍着不说,就为了躲过爸妈的唠叨。
两个小孩儿让人心疼得欠抽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裴斯越正兄弟情泛滥呢,经典环节又他妈来了。
“伤口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