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江景辞终于动了。
他将扑克牌吸到嘴上,面无表情地凑到了裴斯越面前。
裴斯越下意识吞了一口吐沫。
他一直知道江景辞长得好,如今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少年的右眼睛原来是内双,睫毛又细又密,就像是会骚动别人痒痒肉的触角。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裴斯越闻到了淡淡的酒香。
下一秒,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可是个喊打喊杀的无敌渣攻,怎么能被一个小屁孩儿的美貌撩到?
于是他瞬间放空自己,表情像个弥勒佛一样端庄。
然而弥勒佛并没有做到真正的闭目塞听,他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咚咚咚”的心跳声。
裴斯越一脑门问号。
这小子心脏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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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这场聚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裴峥嵘和谢岸玲要赶早飞机,已经早早睡下了,只剩下孟伯为两人热了热醒酒汤。
“我没喝酒,我喝的奶,”裴斯越懒洋洋地将醒酒汤递给江景辞,闭着眼睛道,“快点喝完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朱伯暗自观察着自家少爷,发现他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对待江少爷的态度也和善了不少。
难道夫人的坚持终于奏效了?
看到江景辞正要转身往一楼杂物间走,孟伯立即出声道:“哦对了,夫人已经将江少爷的东西全部放在少爷房间了,从今往后你们要住在一起。”
裴斯越记得这段剧情,一点反应也没有。
江景辞似乎也早有心理准备,表情不变地跟着裴斯越去了二楼。
潦草地洗漱了一下,裴斯越将自己挪到床上,翻了个身立马呼呼大睡起来。
江景辞看了一眼床上凸起来的一长条,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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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江景辞来说,他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好的。
当初从江家搬到裴家的杂物间里,身子底下连床垫都没有,后背被硬邦邦的木板咯得生疼,都没有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此刻睡到了裴斯越的床上,却迟迟睡不着了。
江景辞默默地翻了个身,蹙起了眉。
这个床也不知道铺了多少垫子,软乎得像躺在棉花上,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睡不着。
正打算再翻个身,一直安安稳稳睡觉的裴斯越又开始说梦话了。
“江景辞。”又是软乎乎的声音。
江景辞这次适应良好,甚至还鬼使神差地应了一下:“嗯。”
裴斯越睡得非常香甜,不一会儿就把姿势调整为趴着睡,“今天我又犯错了。”
江景辞直视着天花板,“犯什么错了?”
裴斯越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嘟囔起来:“犯了好多错,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