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岸玲还在厨房里忙乎最后一道菜,裴斯越眼巴巴地看向闷头干饭的江景辞,小声道:“你能不能把我抱在椅子上?这个轮椅坐着好难受。”
江景辞的筷子停了下来,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冷着脸过来帮了他这个忙。
裴斯越终于坐舒坦了,在饥饿的摧残下也顾不得太多,也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然而江景辞吃得更快,解决完一碗大米饭之后他将空碗和筷子放到厨房,转身上楼了。
啧,小崽子又亮出了他的绝活——冷战。
谢岸玲看出江景辞的不悦,准备点拨点拨傻不愣登的儿子:“小越啊,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儿媳妇在生什么气。”
江景辞目光诚恳:“我还真不知道。”
“苍天,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呆的儿子,”谢岸玲扶额,“儿媳妇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生气啊,气你没有把自己照顾好,拿晕倒来吓唬他。”
裴斯越有点不信:“真的?”
虽然他扪心自问对江景辞不错,但他这么做其实为了让主角受在未来能饶他一命,从来没想着在对方身上得到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是小猫小狗,多相处一段时间也会产生感情了,毕竟在江景辞认祖归宗之前,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
谢岸玲看自家儿子领悟的差不多了,也放下心来,“乖宝贝,等会儿哄哄儿媳妇,他抱你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急坏了。”
裴斯越应了一声。
临睡前,半顷会馆的经理将轮椅送了回来,裴斯越终于不用硌屁。股了,心情不错地上了楼。
江景辞一反常态地早早睡下了,修长的身形占据大床的一边,只留给裴斯越一个冷酷的后背和冷酷的后脑勺。
裴斯越专门动静很大地把自己搬到床上,然后抱着自己的两条腿开始仔细观察。
终于,他发现自己的小腿肚子上有一块红痕,是前几天蚊子咬留下的印记。
“诶呀,我的腿受伤了,”裴斯越大惊小怪起来,“别不是被白向忻打的吧?好疼啊!”
说完他还使劲吹了吹。
然而一顿操作猛如虎,江景辞连动都没动一下。
裴斯越向来没有哄人的耐心,立刻就气馁了。
亏得谢岸玲还说江景辞关心自己,刚才自己都疼得嗷嗷叫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冷战就冷战!
裴斯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但可能是空调不小心温度调高了,他刚要睡着就被热醒了。
用手将被子拉开,只盖住肚皮,这回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江景辞听到身边人的呼吸逐渐绵长,终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入目是一双雪白修长的腿,脚踝的形状精巧动人。
他伸手碰了碰那枚红色的印记。
把裴斯越带回家之后,这人的全身上下都被医生非常细致地检查了一遍,怎么可能会有没被发现的伤痕,更何况看白向忻那架势,更不可能会打他。
想起白向忻,江景辞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当他看到白向忻举着相机的时候,他恨不得戳瞎对方的眼睛。
这种处在失控边缘的感觉让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感情,他想要将那个人占为己有,丝毫容不得他人觊觎。
裴斯越这一回睡得稳稳当当,也没有再说什么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