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宗文博的助理便找到了他们,对方服务态度非常良好地为他们领路,陪着裴斯越做完了一整套的检查后,又将他们安排在了VIP病房。
“宗医生开完会马上过来,”助理笑容亲切,将填好的病历卡挂在了床头,“您们先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让私厨送午饭过来。”
裴斯越点点头,在助理走后立马累瘫在床上。
原来让人心累的并不是残疾本身,而是遥遥无期的康复之路。
“累了?”江景辞在裴斯越的身边坐下,非常自然地将人翻了个面儿,然后揉了揉对方坐轮椅坐得僵硬的腰和屁股,“这样好点了吗?”
裴斯越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立马眯起了眼睛。
一旁被塞了狗粮的裴音表情狰狞,心想他二哥一天到晚嘴里就没句真话。
前阵子还说什么等高考之后就和江景辞离婚,一个人潇潇洒洒过完下半生,可事实又是怎样的呢?他自己早就被江景辞惯得一身娇贵毛病,坐久了轮椅还理所当然地让人按摩。
两个人明明是谁也离不开谁的状态,还故意说什么不喜欢啊要离婚啊来扎自己这个单身狗的心。
裴音愤愤地哼了一声,决定先去楼下的咖啡店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等裴斯越享受完按摩,才发现裴音不见了,拿起手机就看到对方发给他一个生动的表情包——一只被撑死的狗。
他兀自乐了一会儿,宗文博终于出现了。
“小越,好久不见,”宗文博仍旧穿着白大褂,镜框似乎换了新的,显得他更文质彬彬,“这位是......”
果然,原剧情的控场能力仍旧还在,宗文博的注意力立马被江景辞吸引了过去。
裴斯越正纠结该怎么介绍,身旁的少年主动道:“江景辞。”
宗文博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他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句:“你们的关系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本着尽可能减少交流的原则,裴斯越正想装作没听见,可江景辞却突然表达欲强烈,颇有兴趣地问道:“我们传闻中什么关系?”
宗文博转过头来,和江景辞对视了一眼,继而充满歉意地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要在意。”
江景辞笑了下,但眼神却凉丝丝的。
接下来的时间全部用来了治疗,裴斯越躺进了一个刚从国外进口回来的仪器中,腿上贴着很多金属连接片。
虽然把一个残疾十几年的人治好这件事听起来很离谱,但谁让这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小说世界,裴斯越只祈祷有奇迹发生。
治疗的过程漫长而又无聊,裴斯越瞪着天花板发呆,意识逐渐模糊。
……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运转的仪器已经停了,他的身上还盖着一张柔软的小毯子。
“江景辞?”裴斯越有点慌,心里气自己大敌当前还敢睡觉,“江景辞?”
喊了半天都没人应,这个时候宗文博就像个鬼。魂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紧张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动听,非常符合他变态渣攻的人设。
裴斯越干笑一声,心里惴惴不安:“江景辞呢?”
宗文博没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的眼珠极黑且穿透力强,仿佛能一眼看穿别人拙劣的伪装。
“你现在非常的紧张,害怕,”男人陈述着事实,“让我想想是因为什么——你是怕这个?”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被他握在手中,锋刃在灯光下冒着冰冷的光。
裴斯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心想这剧情发展不太对啊,宗文博和裴二少都是臭气相投的渣攻,他们两人见了面应该是相见恨晚才对,为什么他现在只感到了一股杀气?
难道是自己崩人设崩的太彻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