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看似纯良无害, 干得却全是缺德事。撩完就跑, 逃避责任, 不仅毫无悔改之心, 还在事后造谣他不行。
行迹非常之恶劣。
可就是这么一个恶人,道起歉来却非常得心应手, 摆出一副无辜又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好像他真的觉得对不起自己一样。
“益寿延年不指望, 不被你气死就算好了, ”江景辞冷冷道, “你先把楼下的老中医弄走, 我就原谅你。”
这事说起来都怪裴峥嵘自作主张, 没有征得当事人同意就把老中医请到了家里。这个老中医和裴斯越的奶奶是旧交, 裴峥嵘和谢岸玲都要老老实实地尊称一声周叔,裴斯越更是成了孙子辈。
就在十分钟前,谢岸玲将裴斯越喊到楼下,语重心长地说:“你快去让小辞下来,你周爷爷非常神的,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而且你周爷爷是自家人,病人资料都会严格保密,小辞也不用不好意思,现在这社会看男科的多了。”
裴斯越木着脸:“男科?其实吧——”
谢岸玲理解他们年纪小要面子,狠了狠心使出杀手锏:“不管小辞到底有没有病,都要让你周爷爷亲自瞧瞧,人家八十多岁了来一趟容易吗?你忍心看一个老人家无功而返?”
裴斯越被成功说服,立马便上楼请罪来了。
“那个周爷爷特别慈祥,医术也很好,你就下楼让他看一看,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裴斯越尽可能让自己逻辑通顺,“而且每个人都应该按时体检,身体健康的人也要时刻关注自己的健康情况。”
江景辞终于不再做题,将笔放下了:“那你承认我没问题了?”
裴斯越的嘴就像抹了蜜:“你必然没问题啊!江景辞,全世界的男人都没你行!”
原文中的江景辞在为爱做零之前,也像所有自尊心强的青少年一样非常看重自己男性能力。眼下被一大家子人轮番扎心,自然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虽然以后他难以逃脱成为一个受的命运......裴斯越心生怜悯,就让他再自欺欺人一段时间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有一个要求,”江景辞的脸色和缓了一些,抱着手臂向后一靠,“你陪我一起让那老中医看看。”
裴斯越毫不犹豫,直接答应:“成交。”
两个人终于谈妥,一起下楼看医生,裴峥嵘和谢岸玲看到江景辞之后面露欣慰,连忙招呼两个孩子叫人:“来,叫周爷爷。”
裴斯越和江景辞异口同声地打了招呼,肩并肩在沙发上坐下来。
老中医就坐在他们对面,他捋了捋自己的花白的胡须,一开口中气十足:“哪个叫小辞?过来,让爷爷给你把把脉。”
江景辞实在不习惯如此诡异的场面,但还是按照约定坐到了老中医的面前,将手伸了过去。
老中医咳嗽了一声,粗粝的手指头搭上少年的手腕,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脉象。
裴斯越在一旁看戏,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电视剧中的经典台词:“皇上!娘娘这是喜脉啊!”
想到这里,裴斯越一个不留神,竟然当众“噗嗤”笑了出声来。
江景辞扭过头瞥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谴责。
“这个孩子脉搏有力,气血旺盛,不像是有那方面的毛病啊,”老中医纳闷地睁开眼,又问了几个常见的问题,“你平日可有记忆力下降,性。欲降低,尿频尿急尿不尽现象?”
江景辞叹了一口气:“没有。”
老中医看向坐在另一旁的裴峥嵘和谢岸玲:“我以我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做担保,他的身体肯定没问题——但如果不是生理上的毛病,莫非是心理上的?”
眼看着谢岸玲又开始翻心理医生的通讯录,裴斯越立马上前搭救:“妈妈,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正好周爷爷在这儿,我也想让他给我瞧瞧。”
裴斯越从小去医院无数次,向来都是见到医生绕道走的,这一次竟然主动提出要求,两个父母的注意力自然被转移走了。
老中医一听裴斯越这话,当即乐得合不拢嘴:“好孩子,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瞧瞧!”
在接下来的看诊过程中,裴斯越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来浑水摸鱼的,把把脉就完事,可没想到老中医的脸色逐渐凝重,竟在所有人面前道:“这孩子身体底子不太好,容易气血不足,如今又因为结婚太早,肾脏也有阳虚现象......”
裴斯越表情逐渐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