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讪笑一声,拉好兄弟出来顶包,“是孟林林,他说好帮我写语文作业,又变卦,我要和他绝交十分钟。”
江景辞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
裴斯越成功逃离案发现场,猛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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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裴斯越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裴峥嵘从外地带回了好多大闸蟹,他兴冲冲地挑了一个肥到流油的准备开动,可刚一张嘴就被蟹钳夹住了。
蟹钳的力道不太大,但嘴唇毕竟是全身上下最嫩的肉,被夹住还是有点疼的。裴斯越双手使力想要将螃蟹推走,可那螃蟹就跟长在他嘴上一样,就是扒着不放。
再后来——再后来裴斯越就不记得了。
然而还有比这个梦更奇怪的事。
裴斯越早上起来一照镜子,他就发现自己的嘴又肿了。
这他妈是梦境照进现实了?
马上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江景辞进来催他:“发什么愣?”
裴斯越转过头,板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是你干的好事?”
上次就是这样,他顶着一张被咬破皮的嘴巴被全班人笑话。如今江景辞故技重施,就是为了让他出丑。
“原来昨天晚上的大螃蟹就是你,”裴斯越气呼呼道,“我说怎么推也推不开呢,你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江景辞没答,视线落在那双红肿的唇瓣上。
他就是故意吸肿了裴斯越的嘴唇,因为他不老实。
这人不仅敢背着自己和白向忻单独见面,竟然还学会了睁眼说瞎话。
其实最开始,他是从傅明那里得知裴斯越和白向忻见面这件事的。
那时候的傅明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又非常看不惯自家少爷的这位名义上的“老婆”,便开始跟踪裴斯越。谁成想刚过没几天就被他抓到了把柄——他拍到了裴斯越和某病弱美少年在咖啡厅里见面的照片。
傅明立即将照片发给了江景辞,还意有所指地说:“少爷,和裴先生一起用餐的人是谁?似乎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裴先生怎么能和这种人来往呢?”
江景辞那时候忙于竞赛,得知裴斯越和白向忻只是单纯地一起喝了咖啡,连话都没有说几句之后,便没怎么当回事。
直到他在几天前收到了傅明发来的一段视频——一段发生在某私立医院病房内的视频。
视频中的白向忻向裴斯越告了白。
他虽然知道裴斯越不可能和白向忻有任何瓜葛,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积攒着负面情绪,直到昨天晚上,他发现那人竟敢躲起来给白向忻打电话,他再也忍不了了。
一而再,再而三,江景辞在夜里为了这些事烦的辗转反侧,可那人却睡得香甜,这让他心里非常不平衡。
不平衡的结果就是一时放纵了自己,他将沉睡中的人压在床上狠狠欺负,咬到对方眼里沁出了眼泪......直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战栗才堪堪罢休。
江景辞在黑暗中呼吸粗重,忍不住地问还在睡着的人:“你到底,为什么……”
……
“江景辞,你是不是敢做不敢当,”裴斯越翻出一个口罩戴上,还不知道自己的行径早已暴露,“不过你要是主动跟我道个歉,我可以勉强原谅你。”
江景辞一路将裴斯越抱进车里,但语气却比之前要冷淡不少:“你少倒打一耙,就算你给我道歉,我也不原谅你。”
说完,少年就靠在车窗上闭目眼神,身上冒着生人勿扰的戾气。
这又怎么了?又到叛逆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