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当即抓住铁棍,开始抢夺。至于摄影师,他咬着牙继续拍摄,将所有情况传给屏幕前的观众们。
“叮叮。”负责人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一边接电话,一会儿他转过来,呼了一口气:“是总导演,他说正式直播延后一天,先处理这边的问题。”
“这是家暴,我们是管还是不管?”司机一边压着男人,一边回头问负责人。父母打孩子,这种事节目组好干涉吗?会不会被说狗抓耗子多管闲事?
“这是杀人未遂。”仔细看了女孩头上伤口的安以农却这样说,“刑事案件,报警吧。”
“误会误会。”藏在一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女人跑出来,看起来也是老老实实的,一脸祈求,“当家的一喝酒就闹事,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这脾气。”
“怎么没把自己喝死?”摄像师忍不住嘀咕。
安以农看到女人的脸,又看看男人的脸,双眼微眯,他转头看身后的女孩:“两个单眼皮……能生出双眼皮么?”
他声音不大,现场几人却听得清楚,他们侧头看去:诶,还真是。男人是三白眼,单的,女人是眯缝眼,单的,而女孩呢,分明是双眼皮的杏仁眼。
“单眼皮是隐性基因,双眼皮的夫妻可能生出单眼皮的孩子,但单眼皮的夫妻绝对生不出双眼皮的孩子。”陶然说,这是基础的遗传学知识。
“这女孩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安以农嘴角微勾,带着一种痛快,“报警吧,搞不好是个拐卖案子。”
那个女人直接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不……”女人开始哆嗦。
安以农转头直接拨打妖妖灵。他将现场情况转述一遍才挂了电话:“警察很快就来了,我们就在这儿等。”
观众傻了眼,节目组众人更是面面相觑:真的报警了?
醉酒的丈夫还未彻底酒醒,他怒视安以农,外历内荏道:“这是我家务事,你们少管。”
说着就要冲过来抓女孩,女孩吓得发抖,伸手揪住安以农的衣服。
不过他才跑了一步,身后的陶然就一脚踹在这男人膝盖窝处,他‘啪’一声跪下来,痛得呲牙咧嘴。
司机师傅快步上前,将这人压在地上,男人手中物件脱落,竟是一把短匕。
屏幕前的观众们又是抽了一口冷气:嚯,这要刺中了,那可真是刑事案件了!
“车里有绳子,捆起来先。”负责人不敢有一丝侥幸心理,他从车里找出绳子将那个男人的手脚都捆了,又让司机盯着那个女人。
“手怎么样了?”陶然要看安以农的手臂。
“一点小伤……嘶。”
看着这明显肿了一大块的手臂,陶然抬头看他:“一点小伤?”
“你们、你们……我报警,我找人了!”女人浑身发颤,并且恶狠狠瞪着小女孩,再不掩饰自己的凶恶。
“你找!”正检查安以农手臂的陶然转头怒目,眼前的一切勾起他黑色的回忆,这一瞬间他不想再维持什么形象:既然快要死了,还要在乎什么?
“我也想问问,故意伤害罪要判几年。”憎恶和恨出现在陶然脸上。
安以农愣了下,侧身挡住摄像机,一边把袖子扯回去遮住手臂:“我真的没事。给这小姑娘看看,流了多少血了。”
负责人也走过来:“她看起来有点儿糟糕。”
何止是糟糕,这小女孩脸上还有青紫瘀伤,三分之一的脸被血迹覆盖,仿佛命案现场。
“车里有碘伏。”
负责人立刻回去拿了一瓶棉球碘伏来,他们仔细为小女孩清洗了伤口,她头顶上被打出一道一寸长的伤口。
“打得这么严重,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大人们看着都心疼,“等警察来了,咱们把人送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