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瓦松……”
安以农笑了声,忽然看向顾正中:“先生,你看,我要是用一县之长的名义,发表个话本,会有人吗?”
“?”这下顾正中彻底不懂了。
安以农却只是笑:现代多肉是怎么红的他不太清楚,但想要卖出去一个别人以前没见过的东西,就得先‘讲好故事’。
只要舍下脸皮,知县出书是多好的噱头,这就是一种广告,那么他在广告里推广一下定沙县的产品,不算过分吧?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大障碍还没除掉呢。
而在这时,金家表少爷被打入狱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定沙县。定沙县人惊叹:新来的知县竟然敢和金家掰手腕?
金家家主在院子里走了半圈,猛地拿起一个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好一个定沙知县!”
他的小姨子拿着手帕泪眼婆娑:“姐夫,你救救他呀,我可就这一个孩子,他是我的命,他要是有个万一,我、我也不活了。”
“行了,就知道哭。让你平日多管着孩子你不听,现在哭有什么用?”金家主看着这张容颜不再的脸,心里只有烦躁。
“我怎么管?你也知道他是……吴家谁会真心待他?这孩子是心里太苦,才会轻易被那些小贱人勾了魂,如今才犯下这种错来。”说罢,她又呜呜地哭。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到底是自己儿子,金家主也不会真的不管。
安以农大小是个朝廷命官,所以金家主决定先礼后兵。
他先是派人上门送礼,一车名贵的香料和金银器送进来,又有能说会道的管家代金家主和安以农说好话。
他说家主外甥年幼不懂事、胡闹,但是现在他已经受到了教训,还望大人看在他老父母的份上,宽恕一二。
正直的年轻官员能答应这件事吗?
那必然不能啊。
安以农拎着礼物丢出门去,又在门口讲了些‘富贵不能淫’之类的话,简直是一身正气。
“酸儒!”金家主对着失败的管家和退回的礼物,一拍桌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面上他们动不了定沙县的知县,总不能人家不收礼逼着人家收,或者带着家丁闯县衙牢房劫囚。他要是真的干了这种事,驻军里的长子也救不了他。
但是明面上动不了,不是还能暗地里下手吗?
金家主想要收买安以农身边的人了,这事儿他干过不下一回,以往有些知县就是这么败在他手里的。
可是……安以农身边就两人,一个车夫钟叔,一个田护卫,都忠心耿耿,抓不住把柄也不受利诱。
“不能杀死他,会引起上面的注意。那么,让他疾病缠绵,无法办公,不就好了吗?”他们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知县大人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哎,这种事,谁也不想的。”
书房里就传来了毫不遮掩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天中午,去带饭的田护卫很久没有回来,坐在衙门后堂翻着卷宗的安以农忍不住走出来,他问一个衙役:“看见田护卫了吗?”
“回大人话,之前看到田护卫出去了。大人找他有事吗?”
“我让他帮我带些吃食回来,奇怪,这么这个点了还没见他回来?”安以农抬头看看天色,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这样吗?那小的帮大人跑个腿,买吃的?”衙役卖好。
安以农看向他:“好啊,你去泰和楼帮我带两荤一素三样菜和米饭。如果路上遇到田护卫,就让他快点回来。”
衙役应了,并且很快就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回来。
后院的安以农看着打包回来的饭菜:“怎么这么多?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吃了没有?我去拿一个碗,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