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今天这一事,剑尊难免会消了我们记名弟子的身份。”
陆井:“望师兄弟届时不要气馁,也切勿再以他人不切实际的期望,来强行逼迫自身。”
“修道一途,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即可。”
“与旁人无关。”
师兄们纷纷应道:“是。”
——
天山云雾缭绕,峰顶直破苍穹,半截腰身皆是苍茫大雪。
入目一片皆白。
寒意彻骨。
却独独顶峰之处开辟了一处热泉,融了雪,引了春,梅花怒放。
盛昭怕冷。
这是邬钰特地为他开辟的。
盛昭抬头看了眼天色,已月上枝头。
早过了规定的门禁。
他回来的路上被各个峰的师兄们扯着问今天的事,耽搁了时辰。
邬钰恐怕又得罚他抄一百遍心经了。
盛昭想着就头疼,他跳下剑,拐进院子里。
抬眸就瞧见等着他的白衣人。
那人一袭白衫曳地,端正地坐在梅树下。
露出的侧颜俊美出尘,眉目冷淡清浅,洒了满身的霜冷无洁的月光,映得他宛若月寒仙宫上谪仙。
这是盛昭这一世失忆时,将他捡回剑宗的人,与他有着五年师徒情的邬钰。
盛昭的现任师尊,正道魁首,无妄仙尊。
听着声响,邬钰微微侧过面,道:“过来。”
盛昭乖乖走过去,认错:“我错——”
邬钰打断:“心经,一百遍。”
盛昭认真辩解:“我今天回来晚了,是因为做了好人好事,我救了同门师兄——”
邬钰眉梢都没动一下,面无表情:“两百。”
盛昭闭嘴:“……哦,明天给你。”
邬钰执着茶盏的手微僵,面上淡淡应了声:“用饭罢。”
为什么这次不扯着他袖子向他撒娇,求罚得轻点了?
盛昭在邬钰的对面坐下来。
修真之人本不用饮食,但盛昭失忆时,恰好流落到凡间,养成一日三餐的习惯。
邬钰也便跟着盛昭一同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