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酒意侵染,被美色所获,突然之间,吞噬了主人的全部理智,只留下了如雷震耳的心跳鼓鸣。
齐桦心悸得厉害,他想,想将这只蝶紧紧锁在手心,囚在他的园林之中,只舞给他一人看。
盛昭的剑舞被这一声打断,他有些困惑,不解地歪了歪头,看向本应弹着琴的齐桦。
却不曾想,对上了一双将深渊的恐怖与漆黑全都释放出的双眸,阴鸷、吓人,没有半分平时的温润。
盛昭手一僵,酒醉的他被轻易吓到,退后了半步。
就这半步,却惹恼了心绪不平的齐桦。
齐桦大手一堆,将整张琴都掀了,猛地站起身。
盛昭再次被吓到,蹭蹭蹭退后了好几步,小声地问:“齐道友?”
他醉得可怜,甚至晕乎乎地晃了晃脑袋,认为自己应是看错了。
浑然不知面前的野兽确确实实对着他张开了獠牙。
齐桦阖了下眸,眉眼又恢复至温柔,温声道:“这琴不好,竟然在你舞剑时断了弦,让我好生气愤。”
“一时没控制住力道,让盛道友见笑了。”
盛昭看了眼桌上四分五裂的琴,认认真真地想了会儿,点点头:“哦。”
他松了口气,身体也不再僵硬。
齐桦见他将人哄好,又得寸进尺地温声哄问:“盛昭,过来我这里,可好?”
他张开手,想迎接着即将会飞扑过来的蝶。
明明几步的距离,齐桦却偏要盛昭主动朝自己走来。
盛昭犹疑着,先前齐桦那一眼给他留下的阴影太重,但还是乖顺地向前走了几步。
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像齐桦想象的抱住自己,乖顺地伏在自己肩头。
齐桦梗在胸口中的气,仅松了半下,他面色未变,仍旧温温和和地笑着。
他放下手,只是眼神有些冷:“为何不过来?”
跟醉酒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盛昭只是不明白:“过去干什么?”
“你想抱我?”
齐桦轻声应下:“嗯,我想抱你。”
盛昭“哼”了一声,无理取闹地,又娇又气:“凭什么?你说想我就抱?我可不想。”
齐桦皱了下眉,忍着心中悸动与不停冲撞理智的那股热血,轻声问:“为什么?”
盛昭执着剑,骄矜地微仰头:“我的剑舞跳得不好吗?”
齐桦由他:“很好。”
盛昭又语带嫌弃:“可你刚刚琴弹得难听死了,琴弦还弹断了,一点都没有高台的姐姐们弹得好听。”
盛昭用随便一人就能玩赏的妓子跟堂堂齐家少主作比,若是之前,这等明晃晃的耻辱,齐桦早一杀了之,让人拖下去埋了。
可现在他垂下头,温声道歉,生怕惹着人不高兴,又哄不好了:“我琴艺确实不精湛,下次,下次换了好琴再弹给你听。”
齐桦现在满脑子只想将盛昭搂在怀里,揉着对方的腰身,蹭一下,弄一下。
哪来的心思计较那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