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瞧着灯火燃起,眉梢笑意浅淡,嘴角似笑非笑。
盛昭瘫在墙角处他筑起来的小窝, 靠枕、手暖、狐裘, 还有用食盒装着的小点心,非常萎靡, 他抓起话本翻了翻,照着书一字一句地念:“锁在金笼子里……”
他“啪”地合上,吞吞吐吐:“嗯……没什么。”
齐桦起了好奇心:“我看看。”
他走过来, 也靠坐在墙角,一脚支起, 拿过盛昭手中的话本旧藉。
许是身处私密之地,没有外人, 齐桦形象并不如往日端正,他头发未束带, 自然散乱下多了几分洒脱。
盛昭很少见着这般的齐桦, 没有假得要命的好脾气,多了几分真实。
他想将话本抢回来,伸了手,又犹豫着拿起个糯米蒸糕,咬了口道:“成日给我送些不知所云的话本子, 也不晓得那些事是怎么写得出来的。”
“那些事”指的是齐桦如今在看的“床笫之事”,还是两个男人的。
齐桦好笑:“不是说闷,便叫人随便拿了些给你解乏。”
他凑过来, 执着盛昭细瘦的手腕, 指腹抵在凸出的腕骨上, 在盛昭愣怔下, 咬了口他吃过的蒸糕。
齐桦抢了吃的,还作模作样地点评:“太甜了。”
他们这两日愈发亲近了,这种程度的亲密盛昭本不会不好意思,可他又想起话本里写得那些事。
便愈发觉得面上冒烟,看似气,实则羞:“那你还抢着吃。”
齐桦眉眼微垂,笑:“我喜欢。”
盛昭别过眼不去看他,面上都染了粉,拿着蒸糕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齐桦:“昭昭喜欢吗?”
蒸糕的甜度对盛昭来说刚刚好,他思虑一二,点了点头:“喜欢。”
齐桦体贴:“那我明日让人给你多送点。”
盛昭:“?”
他一扭头就瞧见齐桦扬着手中的话本,顿时气了,连忙否认:“不是这个!我不喜欢!”
“不准再给我送了!”
齐桦低声闷笑:“可我今日瞧见,昭昭在凉亭里看得面红耳赤,还一页一页迫不及待地翻。”
他见着盛昭白净的面上,薄粉渐渐蔓延,好整以暇地调侃:“难不成是我瞧错了?”
平日张扬极了的人此时被他逼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粉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最后没办法了,盛昭将蒸糕丢进食盒里,站起身就准备逃离:“你怎么这般,这般——”
半步都没走动,就被齐桦扯着手摔下来。
盛昭跌进齐桦怀里,红衣与白衣交缠逶迤,动作间,他乌发变得凌乱,细软的发丝贴在薄唇边,唇一抿,就被贝齿咬住。
挣扎着要逃,又被腰间死死挪着不动的大掌强硬地按回去。
齐桦贴在盛昭耳畔,只差半分就能含住软白染粉的耳珠:“跑什么?”
他贴心地勾住被盛昭含住的青丝,将被含得湿漉漉的发慢慢挑出,眼眸暗沉,偏偏口中的话又像正人君子:“是我口无遮拦,吓到昭昭了?”
齐桦半阖起眼笑,欲盖弥彰:“我给昭昭道歉,你不喜欢,明日就不给你送那些话本了。”
盛昭不想理他,抿着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