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钰摇首:“我说过,你想做的事,我不会干预,只要你安然无恙。”
顺心顺意。
这四字邬钰未说出口,现下还不是向盛昭袒露的时刻。
邬钰利落地翻出窗,无声无息地在夜色中隐去身形,不过几息就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寝殿。
盛昭:“……?”
盛昭深呼吸几口,勉强平静下来,但还是感觉他师尊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崩塌了。
他微微觉着哪里有些异样,可是又想不出哪出了问题。
门外的二人还在吵。
压低了声音,也没动手,生怕吵醒盛昭。
盛昭换了身单薄的亵衣,扯去发绳,特地将乌发弄得凌乱、亵衣也松散开,揉红了眼角,眼眸也泛起代表困乏的湿意。
他装作刚睡下,又被吵醒的照玉,匆忙披了件大氅,就推开门。
房门猝不及防被推开。
剑拔弩张地二人同时住嘴,向盛昭看去,然后又诡异地同时沉默,那眼睛又死死黏在盛昭身上。
好一会儿。
故作反应过来的盛昭慢吞吞眨了眨眼:“你们……怎么在此?”
裴戚晏与齐韧才如梦初醒地匆匆别过眼,他们神思被美色蛊惑,一时纷纷有些恍惚。
齐韧与盛昭相处得久,率先抵抗住,出声:“想来见你。”
“却不曾想打搅到你了。”
盛昭恍然,有些好笑地打趣:“温文尔雅的齐公子也会翻墙的吗?”
齐韧无奈地勾唇:“原来我也有因别人做梁上君子的一天。”
齐韧话说得暧昧,一下将出神的裴戚晏唤醒,他本是想着盛昭今夜这幅模样,乖顺地不成样,好看得紧。
又听齐韧与盛昭谈话,知晓二人并未私下联系,裴戚晏心中不知为何窃喜,他压抑了一整夜、愈发暴戾的心情一霎消然下去。
一时间,与齐韧争吵而变得深紫的眼眸,也便成柔和的浅紫色。
裴戚晏听见齐韧这一番厚颜无耻的狗屁话,心下嘲讽,一时顾不得在照玉面前的掩饰,冷声道:“某些人是梁上君子,但我可是与照玉哥哥同住一个屋檐下的。”
他又有些不满:“照玉哥哥也不晓得给我留个侧门,我刚刚找了好久,才决定翻墙进来的。”
盛昭听见裴戚晏的一腔阴阳怪气,笑出了声,他又一正面色,抬手去揪裴戚晏耳朵,有些气:“小晏七还说别人呢,你知道哥哥等了你多久吗?”
裴戚晏人生第一次被人揪耳,他不仅不窘,反而有些开心,因为照玉确实念着他,想着他,忧心着他。
他勾了下唇,有些飘然。
盛昭无奈,屈指轻刮了下裴戚晏的鼻尖:“还笑,下次不许晚归。”
裴戚晏撇了一眼怔住的齐韧,满心欢喜地应下:“我都听哥哥的。”
齐韧却问:“你让他住在你院中?”
盛昭笑着颔首。
齐韧深吸一口气,他指着裴戚晏:“你不知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