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袖子挽到了小臂，露出了一截有力的手臂线条，无比自然地蹲在了蔺绥的床前，让他坐着泡泡脚。

蔺绥调整了坐姿，燕秦小心地将他的腿放在了水里，替他的左腿揉按。

这和审判长在外一向不近人情的模样有着截然反差，蔺绥倒是习惯了燕秦在他面前这种贤惠的模样，在燕秦替他揉腿的时候动了动完好的右腿。

左腿的神经感知微弱，即使燕秦在揉按，蔺绥也没什么太太的感觉，视觉效果上那是自己肢体的一部分，但在感官上却觉得那是身体之外的东西，那种感觉有些微妙，蔺绥不太喜欢。

所以他用右脚贴在了燕秦的手背上，带着水珠的脚趾在男人的手背上留下湿漉的痕迹。

燕秦停留在苍白的左腿上的手动了动，抓住了蔺绥右脚的脚腕，他并不知道这是青年百无聊赖的戏弄，还以为是在催促他另一只腿也需要按摩。

和左腿不同，右腿的肌肤更为健康有光泽，因为是活动的主力，肌肉比较有力，按下去的时候回弹快，不像左腿会出现一个小凹陷，而后缓慢地恢复。

擦脚时，蔺绥刻意抬起了无力地左腿，软绵绵地踩在了燕秦的心口，却因为没有力气，又从燕秦的胸膛向下滑落，眼前就要再次落入水中，燕秦立刻接住，抬眼看着蔺绥。

“效果果然立竿见影。”

蔺绥注视着燕秦的眼眸，不知是在说热水还是别的。

他再度抬起了腿，这动作似乎格外耗费力气，因此青年苍白的面庞上很快浮出了细汗，面颊因为吃力而微红。

燕秦本想让蔺绥不必这么勉强自己，但那只被阻断了感知的腿部，却轻飘飘地踩在了一个地方。

这时候燕秦才彻底完全地感觉到，这里的力道有多微弱，大概像一只蝴蝶落在人的手背上那样，甚至可以让人无知无觉，但用视线看着，又分明知道它存在，因此神经感知被放大，那一点微弱的停驻的力量，似乎也鲜明起来。

“燕秦，过来。”

青年的唇开合，念出了他的名字。

之后审判长很难回忆起那些片段的细节，但他记得蔺绥看向他的眼眸，还有他带着些沙哑的声音。

以及他握着右腿轻吻时青年的呼吸起伏和微微颤抖，还有那只无力的腿垂落的模样。

罗睺珠亮起红光，在夜晚转瞬即逝。

次日，上班从不迟到的审判长，第一次迟到。

大概是因为他睡了一个好觉，好在医院采用的是清洁机器人而非人工，省去了他做这些事的时间，否则他可能会来的更晚一些。

Ann：“哇哦，瞧我看见了什么，先生这可是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迟到，要知道除了特殊任务外您连休息期也会出现在办公室里，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燕秦并没有答话，他今天心情比较好，所以连人工智能的废话也能够忍受。

他靠在了办公椅上，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电子光屏上，脑海里都是蔺绥的身影。

青年的气息太温软，让他不愿意离开，要不是今天有一个必需要进行的会议，他会考虑今天调休，选择不工作。

Ann：“先生，今天您的工作效率十分低下，根据我的观察，您平均三分钟就要走神一次，基本走神五分钟以上，心脏跳动频率波动异常。您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您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是身体上的问题，我可以尽快为您预约医院，避免您心律失常。”

智能助手对主人的异常显得很担忧，它搜索了星网，这种状态是一些死亡症状的先兆。

燕秦深吸一口气，绷紧的面部线条让他显得有些冷厉。

“不需要。”

燕秦从抽屉里拿出了已经到货的快递，这条繁星腿链就一比一还原了游戏装备，因为他购买的是高级品质的货物，在阳光下流动着银色的光芒。

没有那条赤金色的小蛇腿链好看，燕秦在心里点评，可是如果这条繁星腿链戴在了蔺绥的腿上，那就另当别论。

燕秦摸着上面的星星，就像是在触碰着自己昨晚亲吻过的青色蝴蝶。

会议终于开启，燕秦快速地结束了今天的必备工作，决定将原定在晚间的审讯放置在明天上午，他看了一会儿卷宗，最早下班。

池遥揉了揉眼睛，确定从门口走过的人是审判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