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恐惧和担心如蛇信子沿着他的皮肤游走,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顾晋诚凝视他苍白失血的面庞,尽管那双漂亮精致的桃花眼被绑,但他清晰的知道
——顾文越的眼里有自己。
顾晋诚的眼神看向日本人,语气变得冷硬地重新强调一遍:“松平,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先放开他。”
顾文越现在看不到情势,不敢轻易做声,只是牙齿紧紧咬着,不敢松懈。
松平和在手持武士长刀的日本人低声交谈几句,随后他抬抬手,先让人将顾文越给弄开,反正他知道这位顾家少爷武力值为零。
更何况他们的人重重包围下,此处可谓是固若金汤,这兄弟俩除非有翅膀能飞,否则不可能突出重围。
顾文越被解开的时候,手脚一下子没法动,被熟悉的怀抱抱住才缓过来。
雪白皮肤上是被粗糙麻绳绑出来的一道道红痕。
瞬间,顾晋诚的凤眸从冷到狠。
但他温柔地靠近怀里的人,低声说:“文越,靠着我,眼睛闭上,我给你解开。”
顾文越将脸埋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处,被他解开濡湿的布条后,用力闭了闭眼。
顾晋诚的左手护着他,右手握住布条放进自己的西装口袋,按住他的肩膀揉了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文越勉强睁开眼,眯起来看他的脸:“我没事,你接下去怎么办?”
桃花眼眼眶泛红,湿漉漉的黑色睫毛黏连。
顾晋诚的拇指爱怜地揉过上挑的眼尾:“没事,比试完了就走。爸还不知道,我同他说你节目录制延迟,我们晚点回去没关系。”
语气就像是在外面吃个饭晚点回家一般轻松。
可是顾文越却忍不住抱住他的肩膀,低声咒道:“疯了么?这什么年代还有比武的?”
顾晋诚贴着他的耳廓,缓缓道:“就当是演戏拍电影,我一定会赢,放心。”
顾文越抬起头,平日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第一次狠狠剜他:“又不是真的演戏,别开玩笑。”
“知道了,以后不开。”
顾晋诚的手掌抚他的脸颊,轻轻地捏了捏他如玉柔软的耳垂,“坐好,万一害怕也别哭,很快带你回去。”
“我才不会哭!”
顾文越反驳,但想到被他收起来的湿布条,瞬间有点不好意思。
“喂!”松平实在是看不下去。
两人的互动显然完全超出他的预计。
尤其是顾晋诚捧着顾文越的脸,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的姿势,视线胶着深深对视,真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顾晋诚对松平不屑一顾,他站直身体,动作快速地脱掉西装外套,温柔地披在顾文越肩头,慢条斯理地系上一颗扣子,才拿起支在一旁的唐刀。
在他人眼里,都已经明白哪怕到危急时刻,在顾晋诚的眼里也只有顾文越一人。
顾文越揪住西装衣摆,惊慌不已。
这把唐刀是开刃刀。
而那名一直端坐的东洋人手里的黑柄武士刀,不可能是玩具刀。
依照东洋人此番来势汹汹,这场比试,绝对不是随便挥舞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