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抬头看向季榆迟:“为什么?”

季榆迟不是都明里暗里跟他表白三次了么,是他自己当初没做好准备给岔开了。

为什么现在他都主动表白了,季榆迟又不愿意了。

季榆迟轻飘飘地望着他,语气不怎么好:“你太笨了,等你聪明了点再说。”

季屿被噎住了。

笨,他承认。

可他怕是很难变聪明了。

季屿怯怯地问:“要是……我一直不聪明呢。”

“那等我心情好。”季榆迟也没一棍子打死,给了他另一条路。

季屿知道季榆迟现在心情不好。

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他已经很高兴了,于是又小心翼翼试探:“那你什么时候心情会变好?”

“我想变好时,自然会变好。”

季榆迟懒得跟面前这个总是搅动他心池春水的笨蛋对话了,“把桌上的粥带回去,吃过睡觉。”

昏睡了一天一夜,一醒来就跑来跟他道歉,也不知道饿,不知道累。

季榆迟这样一说,季屿才觉得肚子里空空的,早就饿了。

他不敢惹季榆迟生气,现在的他可以说拿季榆迟的话当圣旨一般,拎起床头柜上余下那份粥,轻轻出了病房。

回到病房,他喝完粥就躺下了。

本以为已经睡得够久,根本睡不着。

但大概是车祸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也解开了“天命反噬”的误会,再加上季榆迟也没怪他的愚蠢,他心里崩着的弦松了,不过片刻,他便睡着了。

季母帮他掖好被子,轻轻出了病房,去了隔壁。

隔壁病房,季榆迟正依靠在床头望着虚空。

见季母进来,他将视线下移,没唤人,只问:“他睡了?”

“嗯。”季母关上病房门,给季榆迟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吃过就睡了。”

季榆迟扫了那杯温水一眼:“谢谢。”

季母坐在病床前,拢了拢肩上的披肩:“集团的事你不用担心,爷爷知道你们出事后就回去坐镇了。

你自己集团那边,应该都安排妥当了吧。”

“嗯。”季榆迟轻轻应了声,“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季母道,“医生说你这次车祸伤到了心脏,你的手术不能拖了,待身体养好后就手术。”

季榆迟扫了眼还在打点滴的手:“好。”

应完,他又看向季母,问:“您没告诉小屿吧?”

“没。”季母答,而后回视他,问得谨慎,“你跟小屿……”

季榆迟收回目光,扬了扬唇,“就是您想的那么回事。所以,您以后不用去试探小屿,也不用通过他试探我。”

季母没多大反应,“哦”了一声后,又拢了拢披肩,“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