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兰渡细细的喘息,叫自己:“先、先生。”
他听到兰渡的呜咽,说:“爱你……好爱你。”
这样的字眼,好像打开了系统身上的某个闸门。他说出一声,然后有更多声。
当亲吻变得更深,当青年的胸膛贴上已经被体温暖热的桌面,兰渡依然在说,「爱你」。
又有「另一个」沈轶,在用旁观的姿态,看着这一切。
他审视兰渡,一样是审视自己。
他看到兰渡眼中映出的金仙修士,没从那个修士面上看到更多波动。
好像始终是冷淡的、难以接近的……哦,兰渡回过身,求他:“先生,亲亲我。”
系统在非常认真地实践着自己之前的话。
他很喜欢和先生接吻,他会沉醉于这样行为带来的亲密。
他没有多问沈轶一句。沈轶说一句「不是」,就足够兰渡欢喜。
沈轶勉为其难地满足他。他俯下身去,亲吻的同时,听到兰渡的抽气声。
他难得走神,称得上「胡思乱想」:被亲了多少下?应该没有被咬的次数多吧?
兰渡的牙尖在他唇上快速掠过,狡黠的、主动的。
沈轶叹了口气,手指穿过兰渡的头发,一点点捋过。
兰渡追寻着他的手,又像是某种小动物,在他掌心里磨磨蹭蹭。
等到他的指尖碰到兰渡后颈,兰渡的眼睛就微微睁大。
好像他每一点细微的触碰,对兰渡而言,都是最绝顶的催情剂。
兰渡说,这是「爱」的表现。
沈轶看着、看着,心里的某个关卡倏忽松动。
也许错的从来不是「爱」,不是对这种事情的邀请。
错的是凌华大陆的天道,是那个……人。
他的情绪变化,兰渡察觉到。
一只手碰上沈轶面颊,伴随着轻轻的嗓音,问:“先生?”
沈轶看着兰渡,把他的手拨了下去。
兰渡的眼睛睁大一点。沈轶又顺着此前的动作,把兰渡的手扣住、按在桌上。
有鸟雀飞来,在机翼上稍稍停留。
灵雀啄着自己的羽毛,无意中侧头,看到窗内景象。
一点晃动的影子,好像是人族修士的脚尖。
灵雀「啾啾」叫了两声,扇动翅膀飞走。
从青州到雍州,飞机飞了不到十天。可从金城郡到魔界封印入口,飞机却走了足足一个月。
大半时间是停留在金城郡上空的。以至于每日都有许多人抬头,想知道停在上方的法器什么时候离去。
诸多流言悄然出现,各样阴谋说法频发。忐忑的金城郡郡守甚至把此事报予归一宗,归一宗则从郡守的描述中,听出那是沈尊者的飞行法器。
孙掌门只觉得头疼、牙疼,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