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项年又成了方知翡的人肉垫子。
他摔得头晕眼花,连方知翡再翻身爬起都没察觉。
倒在地上懵了会儿,项年龇牙咧嘴地坐起来。一侧头,看到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二人的中年男人。
他面色骤变,一个鹞子翻身站起,追着方知翡逃走的方向远去。
这里已经离方知翡家很近了。
方知翡虽然买了车,但自家附近,并没有安保完善的停车场。
所以他那辆车,一般是停在另一个区。至于他自己,则会多走20分钟回家。
脖子还在刺痛。有蜿蜒的血流顺着皮肤淌下,打湿了衣服。
方知翡眉毛紧紧拧着,一路往家的方向跑。
手机没信号。这是常有的事了,附近的信号塔坏掉之后,一直没有人来修。
不过没关系,等进了小区,就是另一个信号塔范围。
这个点,报案之外需要打个电话吵醒老板吗?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白嘉钰的事情。
再说了,他的确有一点私心。如果由他报案,听到案发地点在这个区,很可能不被受理。
方知翡终于进了小区。
守门的大爷在脏兮兮的玻璃之后酣睡,没有察觉到方知翡的归来。
方知翡松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这副尊荣,当然是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他紧紧握着手机,目的地明确。
拐弯、到单元楼下——上楼。
方知翡掏钥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发抖。
他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这种老小区,楼上楼下都是通的。邻居
们相处了几十年,相互都认得脸熟。
随着一年年过去,出生在这里的孩子们长大了,但凡发展得好一点,就会把家里人接走。也就是方知翡,一直留着,仿佛在坚守什么。
他额头上落下汗水。
汗水刺激到伤口,带来一种蛰痛。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钥匙终于插入孔中。
方知翡来不及高兴。他知道,这个点,不会再有一个邻居回来。
而且,对方的脚步实在太快,短短时间,就已经上了数层。
他喘着气,将门拉开。
有月光洒进屋子,勾出其中的家具。
对了,手机信号。
他一边回手关门,一边,拿出手机。解锁,拨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