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司清只觉得浑身舒爽,虽然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际关系,但他竟然在这里感受到了轻松和温馨。
他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担心公司那些冗杂的事物,更不用想着怎样去讨好父母和黎念巧,他不会被佣人们当成残废,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平等的。
醒来之后司清自己划着轮椅坐电梯下楼,韶星正坐在桌边等着他一起吃早饭。
她的餐盘简简单单,咖啡和面包,司清面前却摆着十几个碗碟。
“今天开始呢,药膳老师就正式上任了,有什么忌口或者不喜欢吃的都可以告诉老师。”
韶星一边吃一边说,“姐姐不是强制你做这些,清清想吃就吃,吃不下就停下,没关系的。”
有这样好的机会,司清怎么会拒绝。
之前在司家的时候,他连早饭都吃不饱,还要趁着去公司的路上自己下去买早点。
没有人会关心他。
司清握着筷子,吃得有点快,他没有那些温文优雅的动作,端着碗喝汤的时候还舒服地叹了口气。
“好吃诶——”
他回头看着准备早餐的药膳老师,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司清一直很乖,可他的乖巧时常变成别人伤害他的工具,性格慢慢就变得阴郁起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最真实的司清是怎样的。
上午的时候韶星又亲自开车带着他去医院体检,因为约好了私人医生,报告出来的很快,司清的腿伤是因为常年积疾,只要制定详细的方案好好配合,站起来走路只是时间的问题。
医生问他为什么不早点看医生,司清只能低下头回忆,他当时对司家人盲目信任,再加上黎念巧的添油加醋,潜移默化之下给司清下了定论:他的腿再也治不好了。
司清也没有主动治疗,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心思照顾自己的身体。
不过从今天开始,司清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站起来。
他在医院休息了一天,配合医生进行各项检查,下午的时候转到皮肤科,韶星陪着他一起面诊,脱下上衣的时候,胳膊、前胸和后背布满了细小的疤痕。
韶星捂住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司清有些无措地看着姐姐,他已经没什么悲伤的情绪,可韶星却怒火冲天,恨不得直接把司家人给撕了。
“没事的清清,我们能治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完全可以去掉疤痕。”
司清想要安慰她,“其实我不在意有没有疤痕,只要能重新站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可韶星却不这么认为,她给司清请来了最权威的医生,准备在两天后进行除疤手术。
这一天行程下来司清也觉得有些疲惫,连给厉凌远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又开始新一轮的调理、治疗,还有康复训练。
等到稍微闲下来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疤痕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每天抹一些药膏便完成了任务,虽然这一星期到处奔波,司清却没有消瘦,反而胖了几斤。
可即便是长的这几斤,也只能看出脸颊稍微有肉,整个人还是十分消瘦的。
又是半个月过去,期间司清去国外做了骨组织手术,今天刚刚返程。
全程都是韶星陪护,今天飞机刚一落地,司清就急着想和厉凌远联系。
“我的好弟弟啊,看把你急的……”
“厉总也在出差,在南非待着呢,联系不到的。”
司清有些惊讶,“厉先生去南非做什么?”
韶星若有所思地说,“他经常这样,他在业内真的很神秘,鲜少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