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很乖,一动不动的坐在男人腿上,他现在比第一次竞标的时候还要紧张,心脏快要蹦出胸腔,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厉凌远看,然后紧紧抓住了男人的衣领。
“厉凌远,我可以给你证明!”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想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却被人从后面箍住了腰。
“远哥,你这有笔和纸吗?”
厉凌远不解,但还是让助理拿来册子和钢笔。
于是司清趴在桌子上,在册子上画了个奇怪的图案。
正是厉凌远心口处的胎记。
检索之前的记忆,司清根本没机会看到这处痕迹,厉凌远有意遮蔽,早在几个月之前又去南山寺毁掉了胎记,司清是怎么知道的?
“我那时候被黎念巧和司家人算计,从心理诊所出来之后就直奔酒店了。”
“然后就看到你和黎念巧躺在一张床上……”
厉凌远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神色狠厉,“不可能!”
“司清,我没做过这种事!”
司清连忙解释,“是在我重生之前,远哥你不要着急……”
“当时是黎念巧半夜进了你的房间,第二天又找来江城的媒体想要把事情扩散出去——”
见男人神情渐缓,司清又说,“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理智,所以突然失控了。”
“然后远哥就让我赶紧离开,可司家人不同意,还在媒体上诋毁我,最后你还是把我接回家了。”
厉凌远皱眉问道,“哪个家?”
“我记不住是哪里,但明显不是在这,环境特别好,远哥每天都会回来陪我的。”
司清回想起前世那段模糊的记忆,想起厉凌远在他最落魄危险的时候守护在身边,司清突然心中百般曲回,然后带着湿漉漉的眼神看向男人。
“我那时候还在恨你,很讨厌你……”
厉凌远扣住他的腰,眉宇紧锁,紧接着又听到司清说,“可到了最后,是你替我挡住黎念巧的子弹,陪我在大火中死去。”
司清说不下去了,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滴落,他伸手捧着厉凌远的脸,虽然是冰冷的温度,司清却获得了最充实的安全感。
他以为男人会质问会怀疑,可厉凌远只是轻触着他的眉眼,心疼的问道,“疼吗?”
被大火吞噬的瞬间,清儿很疼吧。
司清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他不停发着抖,厉凌远也愣住了。
“远哥,你抱抱我……”
“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可你很疼吧?我感觉你的血是温热的,滴在我身上,抱得我很紧很紧……”
他一边哭一边颤抖,被火苗吞噬的痛楚让司清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厉凌远似乎也感受到那股灼烧的痛,他突然捂住心口处,只觉得原本胎记的地方像是被利刃撕扯,脑海里记忆翻滚,他快要记起来什么,却又在最后一刻变成虚无。
“对不起——抱歉我想不起来。”
厉凌远愧疚地说。
却又感到失落和不甘心,司清口中的厉先生会是自己吗,明明是两段记忆,明明是两段完全并不重合的人生。
他的情绪很不安,抱着司清的胳膊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