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却地抠了抠掌心。
他——
他必须得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雌父的命,他的病情不能再加重了。
他侧躺在椅子上,看见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脸。
焦躁、不安、阴沉。
另一张椅子上,黑发虫族呆呆地看着自己,他或许以为自己背对着所以看不见,眼底是满满的担忧。
刚认识陆昔的人,或许会被他冷淡的外表所欺骗,以为他不好接近。
但熟悉了才会发现,陆昔只是从来不把心意表露出来而已。
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或者这样不经意的巧合中,才能发现他泄露出的柔软。
他着实是一只很温柔的虫族。
夏白渊这样想着,视线从窗户上陆昔的脸上移开,在看到自己的脸色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自己居然在笑。
明明刚刚还很紧绷阴沉的脸色,居然缓和了很多。
唔……
夏白渊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紧张。他悄悄看了一眼陆昔,在确认陆昔完全没有察觉到窗户的异样后,才松了一口气。
总觉得,要是被陆昔发现的话,就会——
就会很奇怪的样子。
他轻轻伸出手,按住了心脏。
心脏跳得有点快,脸上也有点发烫。
第22章
陆昔从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惊醒,他大睁着眼睛,黑暗中还残留着梦中的影像。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反应过来,那些只不过是梦而已。
生病的人会做噩梦,这是很正常的事。
他慢慢闭上眼,拢了拢身上的被子。
被子很厚,床单更是加了绒,哪怕在最寒冷的季节也够用。但现在陆昔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他甚至打起了寒颤。
喉咙干哑,头痛欲裂,他只要稍微动一动,就会天旋地转,四肢都像棉花做的一样,软绵绵的。
太阳穴鼓鼓涨涨,那种疼痛就好像一把电钻在往里面捣。
“雄父——雄父——”
陆昔下意识喊了两声,这才突然意识到,雄父并不在这里。
他在三千年前的历史里,举目望去,没有任何事情和他有联系。他凭空出现在这里,好似水上浮萍。
真奇怪,在穿越来这里之后,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