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怕一下子列数完过去的罪状,会把林退的怒气全部勾起来,也显得他不可原谅,所以柏原没再说下去。
反正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还,不着急一下子都说出来。
柏原不再浪费时间,专心‘教学’,他再次把手放到林退胳膊上,怕对方推开他,他语速飞快。
“很简单,找到位置,然后再用力一折。”
伴随着柏原的声音,客厅响起‘咔嚓’,骨头错位的清脆音。
柏原呆滞地僵在原地,他惶然看着神色痛苦的beta,以及那条不自然垂下来的手臂。
林退极其缓慢地吐着气,额角渗出了冷汗,手臂关节处火辣辣得痛着,他咬紧牙齿忍耐着。
许久林退才终于能开口,“出去!”
柏原小时候养过一只松鼠,那是他母亲送他的生日礼物。
因为身边没有玩伴,再加上孩子的天性,他很喜欢这个新伙伴,还让人专门把它的窝装到了卧室。
但那只松鼠还没有养到一个星期就死了,柏原想跟它一块洗澡,把它放到了水缸里,然后淹死了。
后来他母亲又给他弄来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它十分聪明,会一千多个单词,柏原教它说话,还教它念自己的全名。
他很喜爱这只鹦鹉,怕它重蹈松鼠的覆辙,除了饮用的水,没有再让它沾过其他水,哪怕淋雨都没有。
不过它还是死了,柏原跟它玩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捂死了。
后来陆陆续续养了很多动物,但没有超过两个月的,他会从过往的训教总结经验,然后再跌在新的‘教训’上。
心理医生告诉他母亲,说他在某些方面有认知障碍,在年龄小时候不宜养小动物。
从那以后他母亲再也没送过宠物,他也没再养过,直到现在都不曾。
柏原想起小时候那一长串不小心死在自己手中的动物,又从那些动物想起了现在的林退。
他像捂死鹦鹉,摔死鼹鼠那样,没有控制好力道把林退的胳膊拧断了。
每养一只宠物,他母亲就会提醒他轻拿轻放。
但柏原总掌握不好这个度,如今他还是没有学会,他把林退弄伤了。
又一次弄伤了。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在床上睡觉,但像伯克尔顿这种娱乐项目丰富的寄宿学校,会有狂欢一整晚的学生。
不知道哪个派对刚散场,学校的林荫道上时不时有三两人结伴走过,还有在垃圾桶旁边大吐特吐的。
红发青年吐完胃里的东西,被旁边的人搀扶起来往宿舍楼走的时候,看到不远处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
前面那人似乎手臂受了伤,捂着垂下来的胳膊朝医务楼走,身后跟着一个高个子青年。
对方有着一头显眼的白金色头发,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巨犬,抽噎着跟在前面黑发男子身后。
“那是……是柏原吗?”
“不可能吧,但长得好像他。”
在酒精的作用下来,他们走过去毫不掩饰地盯着这对奇怪的人。
原本垂丧着脑袋,抽动肩膀低泣的人,抬头朝他们看来,眼神充满了威慑狠戾。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