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目瞪口呆,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用咻咻的吐槽来形容,那就是刷新世界观。
司祁不知道这群人看到了什么,不过根据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毫不在意的说:“命格与我而言无关痛痒,顶多只是让我受些伤罢了。”
众人不可思议的道:“你将这些时日遇到的危险,称之为‘受些伤’?”
假若不是楚沨赠予的诸多法宝,遇到危险会自动替他挡下攻击,保护司祁不会动不动就跌倒,一头磕在尖石上撞死,司祁都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司祁即便没遇到楚沨,也能拿出之前那么多世界积攒下来的宝贝来保护自己。只觉着以司祁那点“微小”的修为,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简直就像是抱着金砖行走在大街上的瓷娃娃,稍微碰着磕着都会碎掉,更别提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家伙觊觎他怀中的财宝。
司祁道:“有楚……师尊在旁保护我,天底下有谁能取我的性命?”
众人一听,觉得也是。
天底下,若是连楚仙尊都无法护其周全,那就再没人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
“更何况,修士修士,修的便是人定胜天。假若我们甘心受到命格束缚,断定命格决定一切,那我们争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司祁很是认真的说:“我现在的情况,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众人怔楞看着司祁,脑海中回荡着这个前所未有的观念,一时间竟有种醍醐灌顶、猛然看清世界真相的感觉。
更有一人竟因为这一句话突破长年累月的心中郁结,刹那间突破了心境,修为迈入到更高的层次。
浓浓的灵气在他周身氤氲,又在不久后缓缓归于平静。他深呼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脸上神色清明,竟朝司祁郑重地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小友一言点破迷津。”
楚沨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脸上,心中情绪难得有几分波澜。
少年将他这些年一直想说,却根本无人能听进去的心声,通通说了出来。
被天道针对,命运何其不公的他,靠着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人定胜天的道理,告诉全天下的人,命格算得了什么。
将楚沨心底那抹无法抹平的不甘,给一把铲平了。
他静静注视着司祁,心底越发肯定,自己定要将少年保护周全。
天道要少年的命,他就逆了这个天,定不会让少年中道陨落。
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少年的强大,明白命格于人类的努力与顽强而言,不过是场笑话。
司祁与楚沨相识多年,很容易知道爱人在想什么。与一群越发觉得他不简单的大佬们嘻嘻哈哈,凑不要脸的夸赞自己与心上人。
“诶,谁叫我天资聪颖,乖巧可爱,师尊喜爱我,教导我功法,带我走入修仙一途。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多亏了师尊慧眼识珠,我的功劳,那就是师尊的功劳!”
“这话说的没错,楚仙尊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小友的才华。换做我们,怕是一看到你身上的命格,就转身走了。”旁边人感慨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楚沨过往对命格一说很是不喜的态度,这才恍然发觉,之前一直笃定相信的事情,真的错了。楚沨身为被所有人羡慕的大气运者,比谁都清楚,气运对他的帮助究竟是多还是少,到底是否真的有那么重要。
怪不得他会一眼看中司祁,因着他丝毫不介意命格一说,不靠命格靠自己的眼光去选择徒弟。
否则如此天资纵横的鬼才,说不定就这样泯灭于人海了。
相信以后但凡有人在他们面前提到“若我有楚仙尊那等命格,也能如何如何”,他们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纠正那群人的错误观念。
毕竟,司祁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个话题点到即止,众人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
司祁在楚沨隔三差五的搀扶下,好歹是平平安安来到里面的“制造工厂”。夹杂着点点火星的热风扑面而来,就好像一股气流能把人生生往后推开几步。司祁看着燃血宗的“锻造设备”,一眼看明白大致的构造,夸赞道:“不错,用恒温的地火来锻造法器,又附加了管控火焰大小、力道的阵法,很科学了。”
“科学是何意?”丹道大佬们习惯了司祁看一眼就能了解各大概的作风,闻言虚心请教。一旁站着的燃血宗锻造宗师对司祁不甚了解,此刻看向司祁的目光瞬间敏锐起来。
这是他们燃血宗的私密,虽不到绝对不能外传的地步,可也是不能随便让人知晓的事情。司祁一眼就看穿了锻造的机制,还当众说了出来,足够让他提起警惕了。
司祁注意到对方的反应,不甚在意地笑笑,说道:“您这锻造方法对地火的依赖程度有些高,到了火山休憩的时节,怕是会有些困扰吧。”
人高马大看着一点不像是修士的锻造大师冷着脸说:“你管的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