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看见了刚刚林奈的动作,即鹿有些没有来的慌张,心神不宁地扫了林奈一眼。
“外套落车上了。”段从祯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没有多的话,不经意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眼神探究的男人,伸出手,帮即鹿拨开挡在额前的碎发,语气亲密,“晚上我来接你。”
“嗯。”即鹿乖乖点头。
“这位是……”林奈打量的目光上下扫过段从祯,不确定地看向即鹿,“鹿哥的朋友吗?”
即鹿还没说话,段从祯突然笑了,古国地看他,“鹿哥?”
“叫着玩的。”即鹿解释,看他戏谑神色,补了一句,“店里同事都这么叫。”
“都这么叫?”段从祯好整以暇地倚着吧台,盯着他,“那我也这么叫好不好?”
“……”
即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说话。
林奈先开了口,朝段从祯伸出手,“你好,我是林奈,鹿哥的同事。”
视线终于从即鹿脸上撤回来,懒洋洋地垂睫,落在林奈悬在空中的手上,段从祯面色冷淡,没有应声的意思。
即鹿看出气氛不对劲,小声喊他,“段哥。”
段从祯瞥他一眼,微微勾唇,这才抬手,敷衍地握了握林奈的手,一触即分,“段从祯。”
林奈抓了抓头发,追问,“是哪三个字……”
段从祯已经没看他了,摸了摸即鹿的头,提醒他不要忘记晚上的事。
即鹿点点头,目送他走出去。
望着男人晦暗不明的目光,林奈若有所思,突然意识到什么,倒吸了一口气,干笑道,“鹿哥,你男朋友脾气……好怪。”
“嗯。”即鹿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打算多谈的意思。
酒吧工作清闲,最近客流量都不大,下班的时候店主来了,转了一圈,跟他们一起喝了点酒,即鹿拒绝了一起去玩的邀请,抓起外套往外走。
跟段从祯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不想迟到。
从酒吧出来,往路口走,看见停在路边的车,颓然状态一扫而空,小跑过去拉开车门。
段从祯坐在里面抽烟,看他来了就把烟掐了,扔给他两粒巧克力。
手忙脚乱接下来,即鹿笑了一下,小声道谢。
车子开进心理医院,段从祯把安全锁开了,却没有下车的意思,望着即鹿茫然的眼神,微微皱眉,“要我跟着?”
即鹿看他像是不愿意,微垂眼角,改了口,“不用。”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段从祯解开安全带,啧了一声,“没我你活得下去?”
即鹿没说话,却是悄悄勾起唇角。
进了诊室,即鹿坐到沙发上,望着熟悉的医生,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足尖挪动,一副忍受高压,随时都要跑的样子。
段从祯垂眼,伸手摸了摸他颈侧,当做安慰。
看见男人格外具有操纵性和压制感的行为,医生眼神黯淡一瞬,手里的笔也僵了一下,礼貌地笑了笑,“这位……”
“姓段。”段从祯说,抬眼看着他。
“段先生,能请你先去外面坐一下吗?”医生客气委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