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段从祯似乎格外有耐心,并不急切,像是有意挑逗他,几次把即鹿逼得红着眼睛叫出声才笑着把人抱住,重新动作。
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即鹿望着皮质沙发上清晰可见的痕迹,脸色泛红,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段从祯低笑着问。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脚踝又被握住,即鹿叹了一口气,喘着气,妥协地倒下,任由段从祯把他拖到干净的地方开始新的一轮。
段从祯离开的时候,即鹿又睡了过去,手都不想抬起来,由着他把自己抱到床上,段从祯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即鹿没有听清,只含糊地应了一下。
早上醒得早,又被段从祯压着做了许久,再次清醒已经快中午十二点,即鹿饿得有些恍惚,才悠悠醒过来。
餐桌上有一个小保温桶,压着段从祯留给他的便签纸,即鹿看完,迟疑了一瞬,还是把纸张揉成团扔掉。
他其实对这种款式的纸很避之不及,就像深入骨髓的阴影,每次的视觉刺激都像揭开他的伤疤,让他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事。
段从祯后来给他送的那份“礼物”里,塞了许多他以前偷偷攒下来的便签纸,那些他以前视若珍宝的东西,如今是看都不想看。
他也全都扔掉了。
带到海边,拿打火机烧掉了,不留一丝痕迹。
粥还是热的,带着淡淡的蔬菜香味,即鹿边吃边走神,突然想起来这种粥很眼熟。
在福利院的时候,那里的工作人员照顾那些年幼失孤的孩子,就是喂这种粥。
幼童太小,吃不了米饭,他们就熬粥,加上一点蔬菜和小米,有时候还会放进火腿丁和肉沫,熬得恰到火候,很香,即鹿见过几次,孩子嘛,总有些眼馋,可从来都没人给他煮。
老师说他是大孩子了,不能再任性要这要那的,即鹿知道自己没资格,也不想让老师为难。
闻着许多年前熟悉的香味,即鹿一时有些眼酸,吸了吸鼻子,迟疑片刻,还是摸了手机问段从祯,粥是哪里买的。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有了回复。
段从祯给他发了一个店铺的定位,即鹿点了两下屏幕,发了一句谢谢。
喝完粥,即鹿把保温桶洗干净收起来,又按照段从祯的叮嘱喝了药,才披上外套出门。
搬到这边来后,去花店的通勤时间大大增加,段从祯偶尔会送他,可每次他把即鹿送到花店门口,原本欢欢喜喜跑过来的童童就不敢来,很是警惕的样子,即鹿没办法,只好跟段从祯说自己走过去就行。
段从祯也没说什么,给他在车库留了辆车,钥匙就挂在玄关。
即鹿以前从来没开过他的车,今天心血来潮想试试。
电梯坐到地下车库,即鹿对这一片不了解,只能一边看着地图上的车辆定位一边凭感觉走。
转过柱子,即鹿低着头看手机,无意撞上一个人,手机都差点撞掉。
趔趄几步,即鹿忙扶着柱子站稳,低声道歉,一抬头,却愣在当场。
“没事。以后走路多看……”男人低着头,咖啡被撞到身上,皱着眉擦了两下,匆匆抬头,看清面前人的瞬间睁大眼睛,“……即鹿?”
即鹿看着他,犹豫地皱眉,“梁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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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他以前的心理医生,自从那天被段从祯带走,之后再想联系梁医生,却被告知他已经被调走,不在医院工作。
服务生把咖啡送上来,即鹿低声道谢,往杯子里扔奶块,“梁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梁许擦了擦眼镜,喝了一口咖啡,“我大学在这里读的,从医院出来之后,我不是一直待在家里?最近有个师兄联系我,给我在这儿找了一份工作。”
“找工作?”即鹿有些惊讶,“你不是调走了吗?”
梁许顿了一下,摇头道,“只是说得好听而已。是医院把我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