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走?”即鹿看了一眼段从祯,“要穿什么衣服?需要送去熨一下吗?”
段从祯抬头,平静地看着他,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问,“走?去哪?”
“你不是说要出席拍卖会……”
“我说他们邀请了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了?”
“……”即鹿张了张嘴,“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事吗?”
“我今天来是我想陪你。”段从祯说。
即鹿一顿,眉峰微蹙,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沈长风,低声道,“……不用。”
“什么不用?”段从祯问。
“……”即鹿抬手揉了揉额角,声音干涩,“你不用管我,不要耽误了你的正事。”
“我的正事就是陪你。”
即鹿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你还是去拍卖会吧。”
“啊,那个啊。”段从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指了一下沈长风,“这不是有他吗?”
沈长风也有些意外,“……我?”
“不然我把你带来干什么?喝水吗?”
“……你不去吗?”
“我去干什么?”段从祯轻笑,十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在说什么笑话,“资料发你邮箱了,有符合要求的就帮我买下来。那边酒店已经帮你订好了,直接过去就可以。”
“……这个酒店不是要签字预定吗?”沈长风有些惊讶。
段从祯静静抬头,看着他,“你猜我能不能搞到你的签字?”
沈长风撇了撇嘴,没说话了,摸出手机,“医生我没收到你的邮件,你什么时候发的?”
“明天。”
“……行。”
“快去。”
沈长风水都没喝完,忙放下杯子,抓起外套往外走。
即鹿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微微垂眼。客厅寂静下去,只听得见此消彼长的呼吸声。他转头,望着段从祯,迟疑着问,“沈长风脸上有伤。”
“嗯。”段从祯应了一声,眼眸懒散,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怎么回事?”即鹿舔了舔嘴唇,想起来韩朔身上的伤。
“打的。”段从祯言简意赅。
“……为什么?”即鹿微微皱眉,不明白他居然能把暴力这样轻松地说出口。
“不听话。”段从祯云淡风轻,偏头看着他笑了笑,“不听话的孩子会受到惩罚,这不是很应该的吗?”
即鹿收回视线,吸了吸鼻子,没言语了。
段从祯一个晚上都在这里,即鹿本来以为他想做什么,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段从祯难得安分,似乎也没什么纵欲的兴致。
吃过晚餐,段从祯拉着他在地毯上看剧,又是他曾经看过的《猎鹿惊魂》。
即鹿对这种暗示性极强的剧很是不自在,又不能走,盘腿坐在地毯上,低着头剥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