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给他了?”即鹿看着他,无意识掐着掌心。
如果不是他,段从祯也不至于被实验室和医院都放弃。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手术和实验都要两只手非常灵活,段从祯以前连枪都不开,现在被他一刀断了生涯。
“我又不是没钱。”段从祯脸色平静而冷淡,波澜不惊的模样,“没工作也饿不死。”
“是吗?”即鹿低低笑了,扯了扯唇角,“都是合法收入吗?”
“放心吧。”段从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基本都不是。”
即鹿:“……”
看他脸色不太好看,段从祯觉得好笑,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担心我啊?”
即鹿偏头躲开他亲昵动作,抿了抿唇,没有反应。
段从祯凛眸,掌心摩挲在男人后颈,微微用力,迫他倾身与自己接吻。
久违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呼吸时缓时急,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即鹿屈肘撑在床沿上,脊背僵硬,段从祯却并不急切,极为耐心地吻他,逗弄似的低笑。
“谢谢斑比刚刚帮我说话。”
段从祯声音沙哑低沉,奖励似的吻他唇角,呼吸重了几分,却没有再继续下去。
即鹿眼角微红,偏偏脸上却带着茫然不安的模样,并不应他的话,微微喘气,一言不发。
“也不用怕我会进监狱。”段从祯曲臂抱他,唇角在他耳侧磨蹭,“他们找不到我的。”
即鹿不懂,微微皱眉,偏头看着他。
段从祯面色淡然,没有丝毫焦躁,“他们追查银行账户,只会查到一个不存在的人。”
即鹿盯着他,两人沉默不语地对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这个不存在的人,给一家普普通通的粥店捐了一千万。”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段从祯从事黑市交易,却从未被抓到过。
他也终于明白,那时在粥店里,老板给出的捐赠书上,签着的陌生名字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是。
段从祯这样聪明,狡黠,阴暗而冷漠,怎么会让自己的把柄落到别人手上呢?
段从祯沉默片刻,开了口,“那一千万是干净的,我洗过。”
即鹿微微挑眉,有些惊讶,抬了眼,“你以前都不洗钱吗?”
“对。”段从祯坦然点头,“我都是黑钱进黑钱出。”
即鹿:“……”
“那你给我的那张卡呢?”即鹿扯了扯嘴角,淡淡看他,“洗过吗?”
段从祯盯着他,突然不说话了,眼神有些奇怪,微微皱眉,“宝贝,你是不是失忆了?”
即鹿不解。
段从祯摸了摸他的脸,像是想看看他发烧了没,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是我的工资卡,里面每一分钱都是我的劳动所得。”
即鹿望着他,半晌,才垂了眼,“哦。”
段从祯看着坐在床边的人,目光慢慢扫过男人冷硬瘦削的轮廓,即鹿安安静静坐着,脸上没有表情,却让段从祯心口有沉甸甸的感觉。
即鹿注意到他在盯着自己看,有一瞬的怔愣,抬头看向他,目光交汇的瞬间,段从祯眼神微暗,伸手,指腹擦过男人干燥的唇,带上不言而喻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