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始终没有告诉过周时,他喜欢他。
大二,他以兼职为由,搬出了宿舍,想远离周时。周时一开始没发现不对,但过了一个星期,他发现祁温书在躲他,找到他的住址时,发现他住在非常破旧的多人宿舍,周时简直快气死了。
他在外面和祁温书租了房子,两个人把房间打扮得温馨极了。
但祁温书始终觉得自己是客人。
周时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早出晚归,还不忘打扫房间,似乎他周时就是个不讲理的,打扫不干净了就要把他赶出去。
周时叹口气,对他说了那句话。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连我也不能把你赶走。”
听者无意,说者有心。
那时,祁温书觉得手里的礼服重若千钧,他几乎双手都捧不起来。
像是捧着他可望不可即的爱。
“你怎么……怎么能……”祁温书喃喃,话却说不下去了。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将衣服放在床上,情不自禁地抱住周时,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闭上眼睛,他紧紧勒住周时的腰,像是在发泄多年以来的不可说。
怎么能这么好呢……
周时纵容地回抱着他,感受到紧迫力道之内蕴含的心酸和欢喜,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背上:“阿祁,你需要我,我更需要你。”
“周时,”祁温书的声音闷在他的衣服中,像是刚哭过一般,“你现在的动作,和我妈妈一样。”
周时的动作一顿,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仍旧温柔,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哭笑不得:“宝宝,该换衣服了。”
祁温书妹妹的婚礼非常盛大,她还邀请了父亲,祁温书只和那个人有过一瞬间的对视,便垂头喝起周时盛的汤。
入口的味道甜腻,祁温书嚼了一颗枣,看向周时:“?”
周时笑得温柔,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坚持:“医生说你气血不足,多吃点红枣对身体有好处。”
祁温书拧起眉:“可我现在身体很好。”
“真的吗?”周时说。
祁温书迟疑着不敢点头,总觉得后面有套。
周时:“你看,你不敢回答。”
祁温书一激就说了:“真的!”
刚一说完,他看到周时神情变了,顿时后悔,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周时,没想到这人直接把激将法用在他身上了。
周时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那今天早上赖床说腰酸腿疼的人是谁?”
祁温书:“……”
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