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钰吐了口唾沫,扶着腰从地上站起来,低声道,“真他娘的晦气。”
舟墨支棱着手坐起身来,拢上自己凌乱不堪的衣物,视线也因这句话而落到邹钰身上。
这人一身布衣长衫,并非常见穿搭,但更让人觉得怪异的还是她那高大的与他无二的体态。
舟墨虽算不上顶高,一米八几的个子却也绝不会轻易被异性比下去,但在眼前这个人面前却是一点优势没占到。
不过最让人诧异或是不适的还是……
舟墨复又拢严身上的衣衫,在察觉到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燥热之后,眸光倏然变冷。
“药?”
舟墨不提还好,一提邹钰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是头回干这事,可谁知攒了很久钱买的药刚塞进包子里就叫这饿死鬼样的人给生吞了,还生挨了他着实不轻的一脚。
……下了药还能落的这么下风,邹钰立马就想起了村里人嘲笑她不行的话,黑着脸怒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还治不了你一个男的?”
话音一落,邹钰便扑向舟墨,舟墨来不及细思她话里的内容,只本能的侧身躲开,临空又补了一脚,把邹钰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地上,比起头回力度只增不减。
药性催的舟墨燥热难安,为了不让仅剩的理智消失,他咬破嘴唇,殷红的血液溢出嘴角,衬的舟墨这副在邹钰眼里算不得好看甚至是有些丑的面容,格外的我见犹怜。
邹钰也因此顿住,破口大骂的话语停在了嘴边。
趁着她怔愣的瞬间,舟墨凭着这股痛劲清醒了不少,立时撑着身子就往屋外跑。
回过神的邹钰自然是气急败坏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追在后面骂骂咧咧。
舟墨没精力回嘴,单只是撑着栅栏往外走就已经费了他大半力气,但舟墨更不想被身后的人追上,他想起前一会自己衣衫半开的躺在人家身下的模样……
舟墨沉默的加重了咬唇的力度。
就在邹钰快要追上之际,舟墨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带着劲往外跑。
随后,他的视线被一抹红衣占据。
同样又是一身非现代装的打扮,如墨长发随风扬起,露出张小小的侧脸。
舟墨看着这半张脸,有一瞬间的怔愣。
……男人,长发,裙衫。
舟墨眸子沉了沉,心里隐隐多了种不好的猜测。
两人刚跑出院落,前面的人就停住步子,转身将堆在路边的杂草一窝蜂的全堵在了门口。
慢了些的邹钰自然是被堵在了里头,气急败坏的边骂边扒拉草堆,而宴清只是重新牵住了舟墨,清冽好听的声音在舟墨耳边响起,“别怕,跟我来。”
舟墨动了动手指,自嘲的看着腰上松散的得靠一只手抓着的腰封,心道,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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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舟墨被宴清带回了家。
宴清一直拉着舟墨进了屋,还放不下心的朝后张望了下,见无人跟来这才关上门。
许是跑的有些急,宴清的脸上出现薄薄细汗,他随意用衣袖擦去,给舟墨倒了杯水。
舟墨没接,也接不了,撑在桌上的手指绷紧,青筋暴起,他垂眸虚喘着气。
宴清有些担忧,上前两步道,“那个……你没事吧?”
舟墨闭了闭眼,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越来越难熬的灼热和疼痛让他不得不意识到,解药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