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宴清才退出舟墨的怀抱,他头也没抬,小声道,“谢谢你……”
门外骂声渐小,安静了没两秒,宋悦突然又杀了回来,扶着门框喘着粗气道,“村长把那泼夫送回去了。”
“所以?”
“所什么以,这事就这么诶……宴清你怎么哭啦,你别难受,我已经替你骂过他了!诶呦呦呦,谁啊,居然拽老娘耳朵!”
宋悦还没从泼妇的状态中切换回来,一口一个老娘喊的格外顺畅。
舟墨看着宋悦身后的宋姨,沉默了。
宋悦在道上跟孙氏对骂的场景被问诊回来的宋姨看的一清二楚,宋姨气的头疼,直接拎着人不容辩解的就带回家了。
舟墨目送两人身影消失,揉了揉宴清的头,“不要学她,去洗把脸过来吃饭。”
宴清吸了吸鼻子,“可是村长她……”
“不用担心,有我。”
宴清一怔,刚憋回去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往外,他偏过头,闷闷的应了声“好”。
宴清突然觉得,能认识舟墨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他也要努力像舟墨学习,舟墨同他一样甚至比他还惨,如今连家都住不了人,还差点被人欺负到失了清白,可舟墨却从来没有示弱过……
宴清定定的望着舟墨,无比认真的道,“舟大哥。”
“我可不可以把你当成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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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谁更可怜
舟墨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宴清又生来敏感,分得清这些情绪。
只一秒宴清便收回视线,生硬的扯起个笑容,“随口一说,不用当真,我去洗脸了。”
说完宴清便低垂着头从舟墨身边擦过。
即使脸上有笑,但宴清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就差把“难过”二字写在脸上了。
可怜弱小又好看的人总是容易让人产生同情心,舟墨也不例外,他伸手拦住宴清,微微偏头看着宴清,“怎么,还不让人犹豫下?”
宴清又咬了一下唇瓣。
舟墨见此不由得蹙眉,伸手轻轻挑起宴清下颌,眸子一暗,“什么坏习惯……”
修长的指腹在宴清印出些浅薄齿痕的唇上摩挲,宴清一惊,忙收回牙齿。
舟墨的距离离宴清很近,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扑撒在宴清耳边,他的耳朵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宴清忙伸手去抢救酥麻的耳朵,缩着脖子后退好几步。
“不、不用可怜我,我早就习惯了。”
“可怜谁?”舟墨莞尔一笑,眸中闪过一丝促狭,“我现在吃你的用你的睡你的,到底谁更可怜,清儿,你倒是说说看?”
宴清茫然抬头,有些不确定的道,“应、应当是你吧?那不然我养你吧?”
舟墨的笑意一顿,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