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停下动作,却没上前,“属下仅听命于主人。”
“得,你主人呢?”陈年华吐了嘴里的茶叶,很不开心的道。
黑影微微抬头,陈年华顺着指示看去就见舟墨正揽着宴清的腰坐在屋头,两人背对院中,不知道在往外看着什么。
“……一天到晚就知道腻腻歪歪!”陈年华没好气的拍了拍桌子,突然震声道,“给我下来!”
宴清正在往城中人群的方向看,那里人群密集,却都有序的排着队,挨个等着黎家长子和他的夫郎布粥呢。
黎白就跟个门神一样的杵在边上,但凡有人浑水摸鱼插队她就很不客气的将人拎到最后。
宴清正看着起劲,突闻身后动静,忙要起身,但无奈身处房梁,地势颇高,他也没下去的本事,只戳了戳没什么反应的舟墨,“阿墨,师傅在唤我们。”
舟墨正看着城中几个形色匆匆的人出神,被宴清戳了好几下才回了神,他站起身来,拦着宴清落在院中。
陈年华吹了吹胡子道,“……老头我教你武功不是让你拿来风花雪月的。”
“花雪月都没有,风倒是勉强有些。”舟墨不以为然,坐了下来,他碰了碰石桌上的茶盏,又收了回手,“找我们有事?”
宴清收了桌上的茶盏,顺势也瞄到了桌上的画像,他今日似乎已经见了这画像无数次,桌上的这版同他梦境中的倒是有些出入,不如梦中端庄高雅。
宴清收回视线,道,“我去泡茶。”
陈年华笑眯眯的目送着宴清离开,转眼看向舟墨时又捎上了些情绪,“我教你的剑法你练了?”
舟墨起身,朝黑影伸手,道,“剑。”
不管说多少遍,这老头都总是会找他的毛病,他索性直接现场耍了遍,陈年华摸着胡子,眼中极为满意,但面上却还是故作姿态,“勉勉强强,勉勉强强,也就比燕云悟性高上那么一些些,比起我可就差远了。”
舟墨还了剑,坐下,用下巴指了指画像,“从哪来的?”
“从那告示栏上揭的,你给我查查,这人什么来头。”陈年华突然想起自己找舟墨的事由了,忙开口道。
舟墨微微蹙眉,“你认识他?”
“这张极为眼熟,像极了我的恩人,”陈年华道,“曾经闹饥荒之时,一碗粥米救了我的命,只是再后来我回去便没了他的消息。”
“这人长的同我恩人如此之像,多半是其子女!”
舟墨:“……”
“您可记得您老恩人叫什么?”
陈年华摇摇头,“当时未明说,事后也找不到了。”
舟墨闻言从怀里掏出了黎白给他的,最初始的,未经二改的画像,“是他吗?”
陈年华凑头过去看,只一眼便拍拍大腿道,“对,就是他,想不到他儿子长的同他这般相像!”
“说起来,初次见徒媳之时,我便觉得徒媳同我恩人很神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极了他。”
舟墨:“……”
舟墨揉了揉额角,将画像复又收回怀中,但陈年华却拦住了他,“你藏他画像做什么?你同他什么关系?”
舟墨叹气道,“约莫是我丈人吧。”
陈年华:“???”
他瞪大眼睛,指了指另一张画像,道,“你跟他?”
舟墨嘴角抽抽,道,“……这两张本就是一人,改动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