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我没斗得过乔欢颜,她是不是也会把我送这来?”沈辞舟笑着问。
“说这话多晦气?”季临戈拆了根棒棒糖塞进沈辞舟嘴里,“我在,没有如果。”
是柠檬味,香精味太重,酸得沈辞舟一皱眉。
他见季临戈开始挽袖口,西装外套被扔在了车里,季临戈身上就一件黑衬衫。
黑色的袖口叠了上去,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季临戈动作散漫的扯下领带,叠好后塞进沈辞舟外套的口袋里,又解开了两个纽扣。
西装的口袋都是用来放小物件的,领带哪里放得下,于是滑出来一截,就这么吊着,在沈辞舟胸口处晃了一下,被沈辞舟捞住,扯了出来。
“你干什么?”沈辞舟皱眉,“你要进去?”
“不然怎么办?”季临戈俯身亲了他一下,啾的一声,“乔欢颜不是给那几位送过人?你确定要报警?”
沈辞舟抿唇,不放心的抓住季临戈的胳膊,“我知道,但明天可以让沈青锋派人……”
“集团内部也未必肃清干净了……”季临戈好笑的揉了揉他细软的发丝,“船儿,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这么不舍的表情,下次留在床上,我要退出来的时候好吗?”
沈辞舟:“……喂狗去吧你!”
季临戈笑了一声,转身打量了一下院墙,“等会儿绕到前门,哥给你开门。”
沈辞舟还是忍不住,低声说:“千万小心。”
季临戈摆了摆手。
他弯腰捡了一把地上的碎石子,小跑几步,脚一蹬墙面,单手扒住墙头,长腿一勾就翻了上去,像只敏捷度豹。
同一时间,凶狠的犬叫声起,季临戈对着沈辞舟比了个手势,扭身直接跳了下去。
沈辞舟紧张的跑过去,听着墙里的动静。
尽管犬吠很快呜咽着止住,但脚步声和男人粗哑的喝问很快接连响起,隔着墙,沈辞舟听见季临戈冷笑了一声。
他音色醇厚低沉,这么一笑道不尽的风流轻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调.情。
沈辞舟担忧的心绪浓密就安定下来了,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大约七八分钟,季临戈的声音在墙那边响起,“船儿,去门那边,还是你打算翻墙?”
沈辞舟看了眼高墙,果断的走向了前门。
电控制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沈辞舟钻进来,果不其然在前院地上看到了几个狗食盆,那盆子里还装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内脏,散发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吃这种带着生血的东西,再温顺的狗子也会养处凶性,更何况这些人养的还是烈性犬。
沈辞舟奔向季临戈,抓着人上下打量一通。
季临戈额发散乱,衬衫皱皱巴巴的沾了泥土,西装裤上还有狗抓挠出来的泥印子,腰腹部的衣服被刮开条大口子,破口处露出腹肌,块块分明的线条上横亘着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沈辞舟开始后悔,俯身凑过去看,“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你再看两眼它都结痂了。”季临戈好笑的把他拉起来,“他们有刀具,擦破点皮而已,不知道楼里面还又没人有人,你等会儿跟着我。”
410到430都是独栋的小楼,有院子,这片小型别墅区的开发商干到一半跑了,留下还没做外部装饰的楼体,白日时还能看出几分规划中的光鲜,夜里看就只剩下了破败阴森。
沈陆英的位置很好找,因为只有一楼最右面两间房上了玻璃用来挡风,还有电灯的光透出来。
能在这里看到沈陆英,也挺让人唏嘘的。
那男人蜷缩在轮椅里,面前放着冷掉的泡面,似乎是失.禁了,轮椅下洇出一片阴影,他背对着沈辞舟,听见脚步声先瑟缩了一下,低声说:“乔欢颜进去了,这几个月没给你们钱,但出来肯定会接着给钱的,她要我活着,时不时露个面的……能不能先帮我把裤子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