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疗伤的时候就敬业一点,不要想太多,支起小耳朵听我说好了。”季临戈垂着眸子看他,“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沈辞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
“我当时被蒙着眼睛,看不见路,然后被压着跪在地上……”季临戈眸色渐深,“我听到了音乐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很好听,和合成的声音有着微妙的不同,所以我对那件乐器印象深刻。”
沈辞舟怔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季临戈说的是他十六岁那年的事。
“后来,在小船儿虚构出的世界里,我又听到了那件乐器的声音……”他揉了揉沈辞舟的耳朵,又凑过去轻轻的吹了一下,“叫大提琴,你恰好很擅长,还给我演奏了Pirate……船儿,你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巧?”
“更巧的是,身为贵族的希尔殿下,应该能接触到这种古老珍贵的乐器,对吧?”季临戈轻轻吻在他微凉的唇角,“老实告诉我,船儿,你是不是吃过自己的醋?”
沈辞舟:“……我没有。”
“所以,竟然真的是你……”季临戈低头,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亲昵的蹭着沈辞舟的鼻尖,像只真正的狐狸,轻声说:“船儿,我开始相信命运了,你就该是我的人。”
又像落入了蜜罐里,粘稠甜蜜的液体包裹住思绪,沈辞舟下意识的弯起唇角,“季哥,我当初放你走,是单纯的想让你自由,没想过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回馈。”
“我也是。”季临戈吻他,含糊的说:“我救你,也是想让你自由,而你已经给了我最宝贵的馈赠……”
他狡黠的眨了眨眼,头上火红的耳朵抖了抖,“哥知道你爱我,你最爱我。”
顾虑烟消云散了。
沈辞舟凑过去,主动的回吻,消瘦的手臂环着季临戈的脖子,纯黑的瞳仁里映着一只摇晃着尾巴的大狐狸。
他微微别开脑袋,在季临戈亲吻他脖颈的间隙里,略带喘息的凑到季临戈耳边。
“哥,我看过的。”他轻声说:“那个小红痣还在,好神奇,我都没发现,原来我真的……”
他还没说完,已经被季临戈抱着抵在了有些凉的金属墙壁上,后脑还垫着季临戈的手掌。
吻的温度愈发炙热,季临戈低哑的笑着。
“怎么看的?对着镜子么?”
“看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
……
到底没做到最后一步,就算季临戈不怕伤口裂开,但沈辞舟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
小红痣周围的皮肤蹭的有些发红,季临戈赤.裸着上半身,蹲在床边用治疗仪扫了扫那块儿皮肤,不是很满意的哼了一声,“还没和你算账,一见面竟然敢吓我,胆肥得很啊沈小船儿。”
沈辞舟飞快的把腿盖起来,听他说完,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自己裹成一条只露出脑袋猫猫虫。
“你不是……”他难以启齿,嘴唇翕动几下,才接着很小声的问:“你不是打过我了……”
他明显是怕再挨一下,拱来拱去的把自己滚到了墙角,又重复了一遍:“你打了的。”
季临戈看着好笑,也跟着躺下,把猫猫虫扒拉到自己怀里抱着,“打疼了?”
也没很疼,但沈辞舟还是迟疑的点了下头。
“揉揉?”季临戈笑眯眯的,啾的一口吻在沈辞舟脸颊上。
于是“作茧自缚”的沈小船儿被揉捏了好几下,才勉强挣扎出来,一把抓住作祟的狐狸爪子。
季临戈把被子抖开,这次把两个人都裹了进去,战舰统一配备的休息室为了压缩空间,都设计的很简洁,床睡起来并不舒服,冷冰冰的,还很硬。
被救出来之后,沈辞舟的体温一直维持在一个不正常的低温上,睡梦中也一直抓着季临戈也是本能的想要靠近热源,被季临戈抱着,很快又开始泛起困意。
可他想念这个怀抱太久,又舍不得睡,支着眼皮和季临戈说话,最后困得都有点没逻辑了,小声嘀咕:“反正……不能再打我……”
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