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桓这一次之所以这么久才回来是因为当年的战友……去世了。

刘清摸着沈秋的脑袋,低声叹气,“你可要好好安慰老张,一连去世两个老战友,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住啊。”

沈秋眨眨眼睛,险些没回过神来。

去世两个战友……

是出任务……还是伤病?

当年的那些战友,就算是活到现在岁数最高也不过是六十多而已。

伤病应该不至于……难道是出任务?

他有些接受不了。

刘清一门心思都在张桓身上,也没注意到萨摩耶的不对劲,带着沈秋前往大门。

到了门口,外面早停了一辆车子。

沈秋一眼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张桓。

眉宇间满是疲惫和忧伤,下车后没有进门,而是打开后座的车。

沈秋的注意力本来都在张桓身上,但后座的人一下车,立马就被拉去了视线。

那个人……虽然满脸皱纹,但那张脸却十分的熟悉。

一个名字闪现在脑海中。

这个时候刘清又低声跟他说话。

自从知道他很聪明后,老人们总喜欢像跟人说话一样跟他聊天。

刘清说:“这个人……也是老张的老战友,才五十多岁,本来还一直坚持在前线的,但就前段时间,这位的妻子在押送毒贩的车上出了车祸……”

“两人无儿无女,唯一相伴的妻子去世。这不,这次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领导想让他往上升一升,因为妻子去世他不乐意,自己辞职了……”

刘清语气沉重,没再说下去。

沈秋的心却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疼的他无法呼吸。

从车上下来的人再不复当年英勇,他的左手空空荡荡,被张桓扶着,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来。

他的眉眼再没有肆意阳光,只剩下阴霾和无尽的悲伤。

他叫林良,比沈秋大一岁,虽然只大一岁,但是在队里一直坚持自己是哥哥,处处照顾沈秋,两人当年说是亲兄弟都不为过。

依稀间,沈秋仿佛从他一瘸一拐的身影中看见了当初的画面。

如国内所有警察办公室一样,沙发上,走廊上都是睡得昏天暗地的又忙了好几个通宵的警察。

又一个通宵。

年轻人抬起头看向墙上时钟,抬手揉了揉后勃颈。

下一秒,手背上就贴了一个冰袋。

有人拿过他手中的文件,递给他一个空调被,“行了,快去睡会儿吧,我看你眼袋都快掉地上了,让师父看见保准要说我们欺负小弟弟。”

年轻人回头表情十分无奈,“我说小良子,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喊什么小弟弟。”

“什么小良子!叫哥!行了快去睡,记得把你受伤的地方冰敷一下啊。”

“老幺。”身后有人喊他。